李桐洲随手抄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这是我的天赋,要想出人头地就得想着怎么编瞎话。”
高山飞语道:“为什么要说自己是个什么科研人员,很容易就会被拆穿吧。”
“所以我不找那些看上去很专业的家伙,去找那个对这方面一窍不通的女人。”李桐洲道:“她给我指出了几个专家,接下来就要通过他们下手,探探这里的虚实。”
“那我们行动吧。”高山飞语道。
“等会。”李桐洲拦住了他。
高山飞语不解地道:“怎么了?”
“你还是太绷着了,脑子正常点的人,一眼就会觉得你心里装着事儿。”李桐洲解释道:“放松,先吃点东西吧。”
高山飞语耸了耸肩,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他们身边就有满桌子的美酒和佳肴,不吃两口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就在他们没什么形象的扫荡桌上食物时,忽然,高山飞语咦了一声,李桐洲循声看去,道:“怎么了?”
高山飞语满脸微妙地从桌上拿起一块炒面面包道:“这满桌子好菜,怎么混进去这种玩意儿。”
“......”李桐洲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道:“怕是专门给家里那个大小姐准备的吧,你不喜欢?”
樱庭四季喜欢吃炒面面包,这点李桐洲是记得的,向来是组织这场宴会的家伙听到了樱庭四季回到上城区的风声,设宴时为了讨好那个大小姐,对症下的药。
“也不能说不喜欢吧。”高山飞语挠了挠脑袋,道:“就是吃多了,吃腻了,再好吃的东西连造半年,谁都顶不住。。”
李桐洲刚想问些什么,便被耳边传来的嘈杂声打断。
他凝神听去,在海面之上,那是引擎细长的尖声,已经如大型海面穿梭的破空声,如果常人不仔细分辨,会将其误以为是游轮发出的动静,李桐洲却马上就能分辨出来。
与此同时,会场出现了些许骚乱,有人奔走相告,有人嘴贴着耳,纷纷议论着什么。
凭借敏锐的感官,李桐洲隐约听到:“他来了。”
谁的到来能让这些权贵们加倍紧张?
答案很快揭晓,一个男人从二楼进入了会场,众人先捕捉到的是一头利落的金发,随后才是金发下的英俊面孔,李桐洲身边的高山飞语忍不住惊呼出声,众人紧随其后,全场哗然。
“以索纳姆!”
敕令社头领,以索纳姆!
整艘船所有明处暗处的武装安保在同时动了起来,就这他下飞机并在大厅露脸的这一瞬间,就有不下八个位置的枪手锁定了他,只要稍有异动,他的脑袋就会立马炸成粉末。
没人怀疑这点,包括以索纳姆,但他浑然不惧,径直朝着二楼州长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安保人员拦在以索纳姆身前,手枪瞄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以索纳姆也识趣地停下,鞠躬道:“克莱门斯州长,您好。”
“你胆子真的很大,全世界都想要你的命,你竟敢出现在我面前。”州长沉声道:“安全局在做什么,为什么他们没打下你的飞行器。”
“因为他们没法确认这上面的是我,临时架设的机炮和导弹井也没法保证百分百将飞行器击坠。”以索纳姆平静地道:“而其实想要我死的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多,像我这样的人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正是因为有人相信我,赞同我的理念。”
州长皱眉道:“你来这有什么目的?”
“我自然是为了赞同我理念,志同道合之人而来,顺便是为了寻得您的支持。”
下方,高山飞语将上方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他低声编辑语音讯息给中津研,道:“不是说集会的主办人是那个组织的头领吗,怎么以索纳姆亲自来了?”
讯息发送完毕,高山飞语等了好一会儿,然后脸色难看地对李桐洲道:“没有答复。”
……
短短两人说话的十秒间隙,上面的局势急转直下,克莱门斯州长显然没有支持一个死人的想法,后退一步,退进安保人员的重重保护里。
这一举动疑是在通告以索纳姆:我们要开枪了,但州长不在乎,他相信自己手底下培养出来的精英人士。
二楼的走道变成了变成了刑场,以索纳姆被数百道视线判了死刑,有的人看上去畏畏缩缩,其实翘首以盼,用懦弱来伪装自己即将到来的惊呼,试图让其听起来像是惊呼而不是欢呼。
砰!枪声如约而至,但众人预想中的血腥场面没有出现,狙击手打空了。
子弹的轨迹稍稍偏差了那么一点,险之又险的擦过以索纳姆的脸颊,击中墙壁。
与此同时,整艘游轮多处同时响起密集的枪声,这下众人的惊呼变成了惊惧,场面乱作一团。
枪声很快平息,各安保单位发现自己布置下去的暗哨全部失去了联系。
这一情况立马传到了州长的耳里,而这位大人物展现出与伦比的沉着,他脸色不变,立刻向手下的下达命令。
以索纳姆更快一步开口道:“事先声明,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威胁,而是希望和平对话采取的不得已措施,我不想看到流血事件的发生。”
“克莱门斯先生,如果您手底下的那两名异能者妄动一次,这艘船的污染监测器指数就会上升百分之十,妄动两次,污染指数就会突破阈值,想必在座的各位都不想看到那样的场面发生。”
众人哗然。
州长先生还未说话,他手底下的安保组长,带有中校军职的军人便皱眉道:“说什么疯话,你以为我会被你吓住吗?你登船不过几分钟,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瞒过他们做什么布置,虚空是你肚子里的屎吗,想拉就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