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吓死我了,你要干嘛啊,大半夜的鬼鬼祟祟的”,苏世白。
“什么鬼鬼祟祟的,你都不知道是谁还让人进来,就你睡的这个样子,你梦里被人杀了你都不知道”,苏世琳说。
“不是,你半夜入室抢劫你还数落我呢”,苏世白说。
“不跟你开玩笑了,我问你,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个人,你们都聊了什么啊”,苏世琳说。
“你就为了这个事情叫我啊,我正在梦里泡妞呢,把我好事儿都给破坏了”,苏世白说着又躺下去了。
“别睡啊,你快告诉我,你们刚才都聊了些什么”,苏世琳说。
苏世白又突然坐起来,看了姐姐几秒,心里想:不对,姐姐干嘛这么在意这个,难道她知道什么了?你个好小子,答应了不说,结果看到喜欢的女人忍不住了吧,果然是个好色之徒,看我下次怎么跟你算账…不对,姐姐如果知道了,肯定进来的时候都把我劈死了,怎么还会偷偷摸摸地问我呢…对不起啊好大哥,我的好大哥,看起来我是误会你了。
“你发什么呆啊,回答我啊”,苏世琳说。
“没有,我们只是闲聊”,苏世白。
“那闲聊也该有闲聊的内容吧”,苏世琳说。
“我们聊的都是那面摊的老头子的厨艺,还有他那里的点心,就只是这些”,苏世白说。
“那你们有没有什么话没说完的”,苏世琳说。
“都说完了,我要睡觉了”,苏世白又一头躺下了。
苏世琳拍了拍弟弟的脸,喊了一声“喂”,见苏世白用被子把自己遮起来了,她没办法摇摇头又站起来了,走的时候拿了一个弟弟床上的枕头扔过去,正砸中了苏世白的脑门,苏世琳便快速关上了房门,只听见房间里传来一声惨叫声“哎哟喂”,苏世琳不自觉地笑了一下。几秒过后,笑容又消失了,她暗自在心里想:看起来不是找小白的,那他…想到这里,苏世琳又摇了摇头,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苏世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刚才和弟弟的一段对话看起来很有幽默感,但却增加了苏世琳内心的一些疑虑,而这些疑虑的产生或许是莫名其妙的,却也可以是合情合理的。她来到自己的桌子前,又翻来自己的记事本,翻到了自己刚才写了四行字的那一页,她又不自禁地读了一次“夜空的音符,落在世间的明眸处,灯火与旅途,撞出了深夜的幸福”,她拿起刚才的那支笔,将“明眸”和“旅途”又着重地圈了起来,然后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那依旧不是她发自内心地笑,她还是觉得这段文字改了以后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她又在心里想着:幸福?对,幸福!不管这么多了,那就幸福地去睡觉吧。她又合上了记事本,将记事本放在桌子固定的那个地方,把笔放在记事本的旁边。
她再一次来到了床边坐下,这一次她脱掉了睡衣,已经坐在被窝里了,刚躺下来的时候她是背对着窗户的,她靠在枕头上,忍不住又想了一次:他在楼下做什么呢?他是找小白吗?不对,他应该不是找小白的,从小白的反应里去看,他一定不是找小白的,难道…他真的…他是找我的吗?苏世琳再一次摇摇头,这一次比前两次想到这样的心情的时候摇的更厉害了一些,但是她终于想完整了,终于完整地在自己心里把这句话想出来了,“他是找我的吗”,但依旧被她自己给否定了。她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算了,先睡觉吧,他累了总会回家去的”。
有的时候往往这种心情是最难受却也是最幸福的那个阶段,对于起初的心动来讲应该是这样的吧,当自己去猜测某种可能的时候,我想,人世间的一切微妙的东西都会变成那种灵动性的存在了,可以完完全全投入自己的猜测,猜测的过程亦可以是自己的一种自由,这种自由可以是单一的色调,也可以是五彩缤纷的样子的,论是哪一种,那都符合了“自由”的目的,因为都是从自己的猜测出发的,亦是自己给予的定义,落寞或者欢喜,都是之后的事情了,后来我越来越喜欢上这个到处纷飞着“谜”一样的东西的世界,我想大多数也是因为适应了这种自由。不,不仅仅是适应了,我还爱上了,爱到法自拔。但是这个时候对杜宇或者苏世琳的这个夜晚来讲,他们对于彼此或者自己内心的猜测一定也是带有一些焦虑的,但这还只是一个完全不算开始的开始,只不过是最初相遇里的一些从心动出发的概念而已。应该是这样的,他们都正在竭尽全力地演绎着,从感情上来讲,他们都还是个孩子,并且他们还只是最初相识。
苏世琳在刚才那样自己说完以后,便翻了个身本来准备睡觉了,但是翻身以后,便是正对着窗户的这一边,苏世琳看到窗帘没有拉上,于是又起身套上了睡衣来到窗前。还是那个熟悉的动作,苏世琳来到窗前以后,便靠近了窗帘的位置,一只手握住了窗帘的边缘,当她握住窗帘边缘正打算将窗帘合上的时候,依然忍不住往下面看了看,但这一次她看不清了,窗外下雨了。
小雨不停地打在窗户上,并顺着玻璃缓缓流下,一滴接着一滴,把窗户落得没有可以再用来看到外面或者楼下的缝隙。苏世琳不停地用手在窗户上面擦拭了几下,才反应过来模糊视线的是打在窗户外面那一边的雨,她说道“哎呀,好傻,是外面湿了呀“,因为是冬天的缘故,整扇落地窗都被蒙上了一层雾,她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样子了。“糟了,雨好像在变大,他回去了没有呢,他好像没有带伞的…对,他是没有带伞”。苏世琳尝试着打开窗户看一看楼下,想试试看能不能看到杜宇在楼下的样子,可是当她打开窗户的时候,狂妄的寒风将细雨吹进来,又冷又模糊,苏世琳又急忙关上了窗户。
她没有再想很多了,而是迫切地打开衣柜,随手拿了一把自己的伞便离开房间了,几秒之后,苏世琳又回到房间里来了,她再一次打开衣柜,一边说着“一把好像不够”,一边又拿了一把伞,再一次离开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