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往湖对岸张望,天气渐冷,湖面升起一团雾气,依稀看到一个人影。
那人转过身,像是要离开。
“哎,等等!”
井艺将口琴装入口袋,拿起外套直奔对面。
那人还是走了,什么都没留下。
——
深渊一战,拐子惹祸被揍属实活该,红毛和井艺辉救人被揍,也算是扯平。杜九那边却一直挂在心里。见两个人恢复的差不多,特意在春江烟雨攒了个席,宴请甲顺和韦言。
拐子和红毛一改之前裤腿上卷,衬衣外翻的邋遢模样,全部穿上了整洁的白衬衫,站在杜九身边倒是人模狗样。
井艺还是那副装扮,齐耳短发,浅蓝长袖,175的身高立在一群老爷们中,同样英气十足。
他和拐子分别坐在杜九左右手,红毛坐在边上。
“拐子一会儿你先敬个酒,为了个女人得罪甲顺,你真是胆子肥了!”杜九坐在主陪,斥责着。
拐子连连点头,杜九扭过头看身侧的井艺辉。
这少年总是给他一种掌控不住的感觉,对谁都是一幅冷冰冰的模样,遇到事又格外仗义,弄得杜九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阿辉一会儿对甲顺要恭敬,”杜九叮嘱道,“拐子敬完你来,千万注意分寸。”
井艺颔首。
晚上七点,包房大门推开,几个黑衣小弟立于门两侧,甲顺来了。
甲顺看上去五十多岁,穿着深色中山装,头发花白,步伐不紧不慢,举止间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优雅,一点儿都不像蹲过大狱的人。
井艺打量着他身边的男人。
韦言穿着一套黑西装,裤线笔直,裤腿微微覆盖住鞋面,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优雅的西装剪裁与他的英俊面容相得益彰,内搭的白衬衫明晃晃的,惹眼的要命。
杜九站起身,红毛和拐子立马拉起井艺喊道:“顺子哥好。”
“好好。”甲顺点点头。
杜九迎了上去,两人像是许久未见的好友互相称兄道弟,一通寒暄。
“这是韦言吧。”杜九看向站在甲顺身边的年轻人,笑着点头:“真是越长越标致了。”
“九哥。”韦言颔首。
甲顺扫过包房内的几个人,目光落在井艺脸上,眸光一亮:“我早就听说你杜九收了个新打手,想必就是他吧?”
韦言闻声看去,与井艺的目光撞到一起。
杜九急忙招呼井艺:“对,多亏了他,天际那边我才能收的顺利。阿辉,这位就是甲顺,你顺子哥。”
井艺开视线,来到甲顺面前,毕恭毕敬的喊了声“顺子哥”。
敬酒时拐子喝的有点多,一阵慷慨激昂,什么他该死,他不该为了娘们揍野帮兄弟,通通倒了个底儿,惹得众人一阵尴尬。
“猛子也有,不用放在心上。”甲顺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在意。
“井艺辉还不抓紧敬你言哥一杯。”杜九要求着。
井艺端起面前的酒杯:“言哥。”一饮而尽。
“喝了这杯酒,你俩就是不打不相识!”
“对,喝了酒就是自家兄弟,韦言,以后把阿辉当自己人,都是兄弟。”
甲顺和杜九在一旁说着双人相声。
韦言仰头干了杯中酒。
宴席进行的如火如荼,杜九和甲顺从年轻就认识,年纪大了,凑到一块是说不完的话。拐子拉着被井艺揍过的胖子王猛开着黄腔,红毛和野帮小弟打成一片。几个人过来给井艺敬酒,井艺一杯一杯的喝,眼睛却全程盯着对面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
酒席结束,拐子回东市场,红毛负责送杜九。
韦言将甲顺和王猛送上车,准备离开。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