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摸烟就想起昨天那孩子不服气的眼神,他寻常做事横行霸道惯了,从没有哪个屁孩敢这样看他。程大嘴心中有余气,合计着今天继续在合作社门口堵人,没想到下一秒就被韦言给堵了。
韦言蹲在他面前,抓住他的头发,将人提了起来:“今天我只让你流点血,再动那个孩子,我让你没血可流。”
骨节分明的手指捡起一片玻璃渣。
程大嘴吓得头皮发麻,要不是后背被韦言踩在脚下,他恨不得赶紧跪下来给韦言磕个响头。
韦言抓着碎片,朝程大嘴的手臂划去。
“啊!”
又是一声惨叫。
程大嘴的手臂上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因为疼痛他的身体发出痛苦地痉挛,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涌出,仿佛要把他的生命全部榨干。
后来程大嘴被几个小弟送去医院,左腿踝骨骨折,轻微脑震荡,下颌脱臼,手臂缝了三四十针,一连消停了几个月都不敢冒头。
韦言割完后,将手中玻璃碎片一扔,留下一挂被血腥场面震的目瞪口呆的众人。
他走到合作社门前,从兜里掏出张珠穆朗玛.1,笑道:“不好意思,暖瓶我买了。”
老板哽住,迟迟没有伸手。
韦言把钱压到烟灰缸下,拿过立在门口的扫帚和簸箕,将门前撒了一地的玻璃渣和血迹打扫干净。
“钱给你放那儿了,谢了老板。”
他走了,人们像是躲瘟疫一样散开一条道。
“这小伙子才多大啊!”人群中爆发出不满的叫喊声,“怎么能在大街上干这么霸道的事!”
“就是,看着比我儿子都小,小小年纪怎么这么不学好!”
“长得白白净净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王法呢?!老百姓的王法呢!”
……
不多时,人群散了。
井艺留在原地迟迟没动。
城西与城北向来没有牵扯,韦言这次出手在江华引起不小非议。
有人说他仗势欺人,程大嘴就一个普通混子,他把人打的那么惨,有悖江湖道义。
也有人说韦言打得好,早就看不惯程大嘴欺软怕硬,见风使舵的势利眼毛病。
井艺看了全程,印象最深的就是韦言卸程大嘴脚踝的那一幕。
帅是真的帅,但要是落到自己身上,他该怎么化解呢?
后来他跟着几个新来的小弟在路边吃大排档,有一个曾经跟程大嘴混过的再次提起这件事,井艺这才知道韦言打人的原因。
几个小弟议论的热火朝天,井艺全程没有吭声。
他想起了那晚巷口,小孩满是泪光的眼睛和韦言高挑瘦削的背影。
他为什么出手那么狠……
他好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