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秋歌话音一落，李杰猛得抬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p>
“你？”李杰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下去，只默默地继续喝着啤酒。</p>
卓秋歌也没有说话，也只是默默地吃着烧烤，一串接着一串。李杰真是点了不少东西，荤的素的林林总总摆满了整张桌子，只是都太辣，过度的辣味完全遮住了食物原有的味道，因而吃进口中时，除了辣味几乎再没有别的味道。不对，食材本身还是很香的，只是过度的辣味让卓秋歌不记得品味而已。</p>
这么想想还是在圳市吃的那次烧烤比较合胃口，虽然那次他全程心不在焉，记忆中也并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只记得淡淡的辣味混合着食物本身的味道，而那种滋味还是有一些记忆的。</p>
“老板！”</p>
李杰大声招呼烧烤摊老板，对方闻声迅速跑过来。</p>
“把所有这些都重新烤一份，全都不要辣椒。”</p>
烧烤摊老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卓秋歌却明白了，立即开口阻止。</p>
“李哥不可，此些尚未吃完，若然再点，怕是你我二人食之不尽，不妨先吃完此些再点不迟。”</p>
“这些太辣，你不是吃不了辣吗？换不辣的。吃不完就吃不完，扔了就行，这也花不了几个钱，也就是几十块钱的事。”李杰坚持要重新换过。</p>
“非也！”卓秋歌摇摇头，并挥手让烧烤摊老板离开，“食物与人而言，除却为人赖以生存之物外，更有着极其复杂之意义。当食物不单单只为果腹之时，它便成了人与身体交流之工具。不同之食物除却为人体提供不同之营养外，丰富之口感亦能唤醒沉睡之味蕾，使得人在品尝美味之时，催动全身之愉悦感。甚至会因某种味道，使人突然返回生命之某一瞬间。</p>
“因而食物与人而言，是施者，更是恩者，既是有恩于人，便该被人崇拜及尊重，不浪费食物即是人对食物最基本之尊重！”</p>
卓秋歌的话让李杰一时接不上来，因而只愣愣地盯着他看，而卓秋歌却没有再说下去，只端起啤酒喝下一大口，并拿起一串烤土豆片认真品尝起来，只是立即又被辣到不由自主皱紧眉头。</p>
“签约的事，你确定了吗？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李杰突然开口，“一旦签了就不能更改。”</p>
“我已确定，不再考虑，一切听从李哥安排。”</p>
卓秋歌的话让李杰再次沉默，片刻之后才又开口。</p>
“听张浩宇说你的身份证丢了是吗？身份证号码记不记得？”</p>
“并非如此。”卓秋歌仔细思索片刻，“不敢隐瞒李哥，我先前曾与李哥说过，我一直生长于与世隔绝之处，因而从未曾有过身份证此物。”</p>
“没有身份？”李杰一时征愣，完全没了主意。</p>
两人都没再说话，只默默地吃着烧烤喝着啤酒，许久许久之后，李杰终于抬起头。</p>
“这次签约对你对我们公司来说都是个机会，错过就可惜了。”李杰停顿片刻，才又继续说下去，“干脆这样，你以李杰，就是我的身份去签。但这事我们必须得严格保密，你知我知就行，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如果他们问为什么跟身份证上的照片不一样，我们就说是整过容的。反正我办身份证的时候年龄比较小，发展空间大。现在整容又很普遍，我们就一口咬死整容就行。”</p>
“好，一切听从李哥的安排。”</p>
“还有就是，做为用我身份的回报，以后你赚到的钱，要分一半给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