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趾高气昂站在梁老太太旁边等着看笑话。
臭丫头,遇到厉害的也知道怂了?
梁婉则一脸焦急。
“为何要跪?”程灿灿温和反问。
“你白住着我老婆子的房子,又是梁婉的小辈。于情于理都得跪我。”
程灿灿在屋里找了个椅子坐下,“我婆婆已经去世,至于其他人......我跪不着。”语气平常的就像唠家常一样。
见程灿灿不跪反坐。邹氏气愤,指着程灿灿,“娘,您见到了吧!这死丫头可会气人了!”
“梁婉!”
“这就是你带回来的人!”
梁老太太用力拍了下桌子。
“现在就收拾东西,滚出我的房子!”
“娘,女儿就是走投路才来投靠您,您要女儿往哪搬啊......”梁婉拽着梁老太太衣袖低声哀求。
“你瞅瞅!你瞅瞅!”梁老太太用手指了指程灿灿,还有一言不发坐在轮椅上的翟叙。“他们哪有求人的样子!”
“我帮你们搬!”
看梁婉三人丝毫没有收拾行李的意思,竟然连她婆婆的话都不好使。邹氏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把厅内的饭桌掀翻。
桌上的碗盘被摔得稀碎,饭菜散落在地上。
瞅着地上和泥土混在一起的饭菜,程灿灿心疼。
那些蘑菇可是她辛辛苦苦跑了好几个山坡才摘回来的,菜里的腊肉她还没舍得吃上几口!
起身走到邹氏面前,程灿灿冷声质问:“你凭什么摔我们的东西?”
邹氏仰着下巴得意洋洋,回了程灿灿一个“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啪!”
程灿灿给了邹氏一记响亮耳光。
厅内其他三人看着这突然的一幕,一时没反应过来。
邹氏摸了摸火辣辣疼的右脸,这小贱蹄子竟然敢打她!扬起手就要回敬程灿灿。
程灿灿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甩到一边。
大学七年课余泡在跆拳道协会的时间没有白费,彪形大汉她或许打不过,但是一个邹氏还是能对付的。
邹氏被甩得一个趔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了这么大的脸。
邹氏心中羞愤,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哭嚎:“呜呜呜......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欺负人欺负到自己家了!呜呜......我要去衙门报官......让官老爷治你......呜呜呜......”
梁姨想上前搀起地上的邹氏,邹氏一把甩开梁婉,加大嗓门继续嚎。
“梁婆婆。”坐在轮椅上的翟叙发了声。
邹氏将哭声放低,竖着耳朵想听翟叙怎么说。
“乐安县城里最好的客栈是八方客栈,客栈前面是县城最热闹的福禄街,后面是风景别致的归雁湖。在那里租一间上好的客房一个月是二两银子。”
翟叙没头没尾的几句话让众人摸不着头脑。
梁老太太一脸不耐烦,“你们有钱就赶紧搬过去!啰啰嗦嗦!”
翟叙继续说:“以后我们也给您每月二两银子当做这房子的租金。”
听到这话,邹氏心里乐开了花,小算盘噼里啪啦算了起来,一个月二两,一年就是二十四两,一家人两年的吃喝都不愁了。
还能有这种好事?以前梁婉就是个没心眼儿的冤大头,现在又带来个小冤大头。
梁姨不可置信地看向翟叙,他们手里没有那么多的银子。这话可说不得。
“交了租金,这个房子就暂归我们所有,以后也请二位未经允许,不要随便进出。”翟叙冷言道。
这个盖了三十多年的老宅子早就不住人,在梁婉他们搬来之前也是空着。现如今还能用它挣到钱,白捡的便宜怎能不占?就是今天这顿气是白受了,梁老太太有些犹豫。
眼睛注意到散落在地上的晚饭,烂菜烂饭的,吃的还没他们好,这家境能掏出二两银子?
梁老太太不信,“先别说大话,把这个月的租钱交了再说。”
翟叙淡淡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二两银子,“既然是租房子,还是要白纸黑字拟好书契。”
说完,翟叙示意程灿灿去拿纸笔。
“等等!”梁老太太一脸精明,“明儿我把村长请来当个中间人,这个契书还是中间人写合适。”
她又不识字,可不能被玩笔杆子的破落少爷糊弄了。
“好,就这样定。”
事已至此,邹氏从地上站了起来,狠狠地拍了拍身上的土。扶着梁老太太出了门。
梁姨出门去送。
程灿灿拿起扫把收拾起地上的狼藉,“翟叙,你那二银子哪来的?”
“婚前藏的私房钱。”
程灿灿:“......”
翟叙推着轮椅往屋里走,“收拾完,你来我房里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