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的梦境说不上是个美梦,甚至大多数时候都感觉自己被牵制着走,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司马云辰不知道这种感觉什么时候能消散,还是说他们的所有人生都是如此这般。
这和司马自己的人生宗旨“贪图享乐,混吃等死”有着极大的矛盾。
甚至他没预料到的是,这些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给他平常看事情的角度也带来了影响。
潜移默化中,他仿佛也变成了勇猛的将领,甘愿以身殉国的烈士,“家与国”在他面前展示了自己更广阔的视角,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而最开始的最开始,即使司马不情愿这般描写如今英姿飒爽的桑哥的最开始,他还是得按照实际情况写。
因为桑哥和吴姐说他们看过太多的粉饰太平,希望他能如实写下看到的一切。
因为过去是法改变的经历,也是他们人生的一部分。
这是我们生来的第一课,而很多人都没被教过。
皑皑白雪,四处都是凄惨的白色,云辰光是想到就开始打颤,北方的冬天向来如此,谁能不艳羡那句“未若柳絮因风起”呢。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着袍袄,至少本书主人公桑哥不行。
他并不是贵族之后,父亲只是一个普通打更人,因此他时常见不到父亲几面。
白天父亲需要补觉,他则被招入张府做了个下等杂役,后因为张家老爷看他年岁尚轻,便让他跟随自家公子做了个书僮,他也因此识得些许字,读得几本书。
时值严冬,如果要桑哥来作诗只有寥寥几字“冷冷冷冷冷冷冷”,如何不能成诗呢?
大少爷上的私塾已经开始放假了,而书僮的衣服被桑哥收了起来,为的是来年再穿时不至于使衣衫久穿磨损。
他穿上了比自己年岁还大的旧衣,是父亲留下来的,填着些许补丁,但至少能御寒。
父亲说过:觉得冷了,就动动身子过会儿就能暖和起来。
但是这个冬天,父亲却再也法温暖起来了。
第二日大清晨他的尸体被收粪水的夜香工叔叔发现,等夜香工叔叔来通知时,桑哥才得知。
我法描述那种悲痛,只是感觉周围声音都被消解了,雪似乎也被按了慢速键,而这种悲痛只能被述说不能被共享。
桑母在桑哥五岁时就去世了,那年也是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