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娘你又没跟我说清楚!”孙建辉气的跟孙老娘犟嘴。
孙老娘唾液横飞:“就现在的那些浪蹄子,一个个的被新时代给惯成什么不要脸的娼妓咧?一天到晚的露胳膊露腿的,跟男人拉拉扯扯恶心死人!现在你去大街上看看,大多数还不是这样的货色?哪个娶回家也得往死里揍几顿才能彻底管过来!既然娶谁都一样,谁让你擅自做主跟李玲兰退婚哒?你个草包东西!”
“我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能知道你是这样想的吗?娘你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天到晚的有话说不清楚!说清楚能累死你吗?”孙建辉还是第一次敢在他娘面前暴跳如雷,主要他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然后,孙建辉又哭嚎着道:“明明李玲兰爱我爱到了跪地倒贴的程度!就因为我说要退婚,她就去跳了河,足以证明她根本就离不开我!所以,别说我只是退婚,就算我弄死她全家只留了她的贱命,只要我说还要她,她就会立马跪地磕头对我感恩戴德!可现在坏事就坏在龚大锤那个腌臜东西身上,是他半路插了一脚,才挑拨着李玲兰对我有了二心!”
孙大姐恨铁不成钢的转移话题,并继续骂孙建辉:“明明是你自个儿脑袋不开窍!就算你想先跟那个贱货退婚,你就不能往死里羞辱她让她过不下去找你退婚吗?咱这儿本来就有个规定,女的退婚的话得还钱还东西,男的退婚的话,女的可以一分钱不退给你!连这些你都想不明白,你平时吃的饭都吃到驴肚子里去了吗?你先把咱们给她的东西都弄回来,日后再让她跪着倒贴你不香吗?你个蠢驴!”
一提钱这茬,孙老娘拍着大腿哭上了:“咱们零零总总也该给那个贱货买过三四块钱的东西了吧?哎哟,咱家的血汗钱哟,就这样打了水漂咧……”
孙大姐的脑袋又极速转动起来。
她可是个心机极重的人,为了钱什么不要脸的事都肯干。
孙大姐正在绞尽脑汁想主意,却突然听到大喇叭里又传出了龚大锤惊喜的语气,在说哪阵风把李大庄给吹来了,然后问他,奖励给李玲兰的三块钱,是不是可以让他拿回家给李玲兰。
听到这里,孙大姐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我有办法了咧!娘,我有办法咧!”李大姐用了生平最快的语速,“现在赶紧让我兄弟去龚大锤那里!去把那三块钱抢来!用那三块钱补偿咱们家的付出!只要弄到那三块钱,再差的那一块多钱,咱们就不跟李家那群贱货计较咧!”
孙老娘一听有道理,孙大锤也觉得有道理,这回他就顾不上像平时那样老实的等着他娘和他姐发布命令了,而是直接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他一个被打出了内伤的人,要在平时是只能躺在炕上等着人伺候,可人都是有潜力的,此刻他被那三块钱给催的红了眼,就把自己所有的潜力调动起来了。
在东倒西歪的往外跑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越早去越能有机会把钱抢回来,完全都顾不上浑身骨节和肌肉传来的剧痛了。
孙建辉赶去龚大锤家里的时候,李二庄正在摇头晃脑的对着广播做演讲,而且是已经接近尾声了。
他刚刚学来的一肚子学问终于派上用场了。
平时在村子里都不能拽文,不然村民们都会嘲笑他是新时代孔乙己。
只有在这种演讲的场合适合卖弄文学。
孙建辉“砰”的一声撞门进入,以最快速度嚎了一嗓子:“李二庄你们家全是一群不要脸的货色!你们全家居然敢合起伙打出人命来!我要让你们全家都进局子!”
为了防止村长直接关闭大喇叭,他是拣了最重要的话说的。
他这是故意嚎给全村的老少爷们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