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送出去了？”
原渺转弯碰上一堵坚实的肉墙，她摸着额头退后几步，看着前面这个面表情的男生，分明是戏谑的语气，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情绪。
“嗯。”她这样回答道，说着就要走。
“哦，对了，上次忘了告诉你，你只有六次机会，如果六个世界你都没有收集到足够的恶念，那你哥永远都醒不过来了。”男生没有拦她，只在她身后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幽幽陈述一个新规则。
“你！”原渺闻言忍不住回头瞪她，她本已打算这个世界混过去的，那个女孩已经很惨了，她不忍心再成为一个新的加害者，可她又放不下他哥哥。
“好心提醒，最终需要的恶念值如果平均分摊到每个世界，她现在，”男生慢慢靠近她，凑到她颈边，微不可闻的吸了一口气之后，偏头靠近她的耳朵：“连百分之三十都不到。”
原渺僵硬着身子，任凭他靠近，明明身体没有任何接触，她却感觉被一股阴冷的气息笼罩了，心理意义上的喘不过气来。
“再接再厉。”男生看见前方尽头有人头涌动，眨了眨眼睛，同原渺拉开距离，表情，肢体陡然大变，活脱脱一副给学姐递情书，脸红害羞不好意思的学弟形象，最后做戏做全套，朝原九十度渺鞠了一躬，再跑开了。
原渺被他这一系列操作搞迷糊了，没反应过来，肩膀被狠狠一拍，“好家伙，这是这学期第几个了？”一个短发女生从原渺身后绕到她身前，忍不住捏捏那张茫然呆滞的脸，笑嘻嘻的，“我们渺渺怎么这么受欢迎呢。”
是杜玫，她在班上最好的朋友，她知道她误会了，但也不好解释，只得赔笑混过去。
“对了，我刚从班主任办公室，她说让我叫一下你，快去吧！”
“奥，好。”差点忘记正事了。
......
一间繁杂又不失秩序的办公室里，原渺的代班主任褚晓卉坐在工位上滑动着鼠标正翻看一个文件。
“老师，您找我。”
“诶，原渺来了，”褚晓卉从工位下面抽出一把塑料椅，摆在原渺前面，“快坐，快坐。”
原渺乖乖坐好，等待她的下文。
褚晓卉教语文的，是一个很跳脱的人，不拘小节，按理来说这种性格不太适合当老师，特别是重点中学的高三老师，但偏偏她的教学能力很强，两项相抵被安排到了普通班级当班主任，同时还兼任了登峰班的语文老师，赶上（1）班原来的班主任休产假了，她被安排顶上。
“现在有这么一个事，现在有一个清大夏季写作训练营的机会，优秀营员有降分，我教的学生里，你的文章是写的最好的，文笔不用说，也有一定的思想性，但学校只有两个名额，所以教务处的意思是先选一波人出来，开一个为期两周的指导班，最后凭平时成绩和最后的考核成绩选出两个人来。
我手上有两个推荐名额，现在其中一个定的你，报上去之前想问一下你自己的意愿，毕竟你已经高三了嘛，两周每天腾出两个小时还是要斟酌一下。”褚晓卉娓娓道来。
“我，”原渺听到这有些措，她不知道能在这个世界待多久，自己走后这个身体还会不会存在，如果自己走了就消失了，不就白白浪费了一个名额吗？这些天来，大家的努力她看在眼里，高考这个陌生的名词渐渐在她眼里具象起来，这是数人追求的改变命运的机会。
“我能回去跟家长商量一下再给老师答复吗？”原渺只得拖延时间，想去找一号问个明白先。
褚晓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当然，明天给我答复可以吗？”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