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便跟着走进去。
这是时一穿过来后第一次在奶奶家过年,之前都是和外婆在一块儿过年,有时候能见到爸爸妈妈,有时候不能。
但所谓,时一并不是很在意,她认定的亲人只有外婆一个,爸妈不过是会在特定节日回来玩的客人罢了。
和外婆家不同,这边人很多,大家围着一个桌子坐着,在玩牌,她的父母也在其中。
烟味,酒味,煤火味。
整个屋子被弄得乌烟瘴气的,时一不愿多待,接过红包就同几个要出去玩火炮的小朋友走了出去。
大家刚出门就迫不及待地把红包拆开,时一这才发现原来每个红包里的数额都不一样,有的是十元,有的是二十。
她的就是十元。
时一看着漫天的繁星,心想,真是的,大过年的还整这死出。
后来她才知道,其实决定十元和二十元的不是运气,而是性别。
那时的她心想,她就说嘛,女主的运气怎么可能不好?
翌日,大年初一。
按照习俗,今天早上要去外婆家拜年,时一早早地就起来穿上了大红色的新衣服。
昨晚玩牌的那群人通宵了,爸妈也才下牌桌,正守着火烧热水,准备包汤圆吃。
叔伯家的小孩也在堂屋坐着玩,看起来热热闹闹的。
这时候家家户户的孩子都很多,大家都想要个男孩,她大伯家有四个小孩,小叔家有六个小孩,她爸妈也生了四个,不过有两个姐姐没养活,有了弟弟后大概率就不会再生了。
嗯,怎么说呢,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挺佩服他们的。
离吃汤圆还有一段时间,小孩子不禁饿,奶奶便拿出蛋黄派来分给大家吃,这种零食也就过年这几天能吃得到。
接下来,离谱的操作出现了,她奶奶竟然以女孩子吃胃口小为由,让两个女孩分吃一个蛋黄派,而男孩子却可以独享两个蛋黄派。
时一想着这操作肯定会有小姑娘哭,结果没有,依然是过年的氛围,大家都开开心心的。
可能是都习惯了。
不过时一可没这习惯,更何况,家里这些零食都是她爸妈买的,她爸妈这几年为了生弟弟去了外省,只过年才回来,准备的年货自然就多了,而一直待在家里的叔伯默认的不用准备这些。
于是,在奶奶递给她一个蛋黄派,让她和大伯家的小姑娘分的时候,她拒绝了,“奶奶,我胃口很好的,比男孩子的还好,我可以吃两个。”
“你吃完两个还怎么吃汤圆?别憨吃哑胀的。”
时一继续童言稚语,“我待会儿吃得下汤圆的,不然的话,我能吃四个。”
说着时一还伸出四个手指头。
堂屋里这时候没有别的大人,拜年的还没来,通宵的已经走了,自家的都在厨房那边忙着呢。
几个皮得不行的男孩这时也跟着开口,“我也能吃四个。”
“我们也能吃四个。”
……
女孩子们仍在旁边安安静静地观望着。
这时,一个小肉团已经摇摇晃晃地绕到奶奶后面去了,时一看了一眼,是亲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