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温言一时间忘了动作,就这么挎着腿。
“你打算保持这个姿势多久?”陆泽北像是故意一样,每一个字都踩在温言的雷点上。
温言强行挤出有史以来最难看的笑容,她扶着男人的肩膀将另一只脚也跨出去。
陆泽北看着急匆匆的背影,眼里的阴影更幽深。
几分钟后,温言总算解决完人生大事,松了一口气。
车厢过道上正好有卖东西的,温言二话不说就掏钱买两份盒饭回去。
“喏,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温言殷勤的将饭盒打开推到陆泽北的面前,然后怯生生的站着。
陆泽北再次认真打量着身边的女孩儿,一身淡色碎花裙,脚上是一双女式凉鞋,头发披散着,给人一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感觉。
“头发披散着像什么话。”
温言一愣,这男人的关注点怎么这么奇怪。她走的可是邻家小妹青春敌路线,飘逸的头发是标配。
“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对自己的要求越发松散。”
陆泽北的话疑让温言想起小时候。
那时候陆泽北对她虽然很好,生活方面也照顾的很周全,但他的方式都是按训练小兵的方式来的,什么扎马步,跑八百米....统统都安排上。
这种生活方式一直持续到温言第一次来例假。那天,温言起床就很不舒服,但为了完成日常训练,她咬着牙坚持,直到她在操场上晕过去。
在卫生所醒来的那天晚上,温言第一次在陆泽北的脸上看到愧疚。也是从那天之后,陆泽北像是突然长大了一样,变得稳重起来。
同时,他也开始疏远温言,取消她的一切训练。每当他在院子里锻炼的时候,哪怕天气再热,也没再光着膀子。
那年,陆泽北才十七岁,温言十二岁。
姜微莹曾偷偷跟温言说过,陆泽北在看到她裤子上的血后,像疯了一样把她抱到卫生所。她从未见过陆泽北情绪失控的样子,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眼眶通红,就差给医生跪下来。
此时,温言的肚子忽然叫起来,气氛有些尴尬。
“吃饭吧。”陆泽北终于松口,没再说什么。
只是火车上的盒饭实在难吃,她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浪费可耻.....温言有些胆怯的瞥了一眼旁边的男人,见他始终低着头干饭,二话不说就将自己的一大半饭菜往男人的饭盒里添。
“泽北哥,你出任务那么久一定很辛苦,我这些都给你。”
陆泽北早就看穿了温言的心思,没抬头,也没有拒绝,将温言倒给他的饭菜全都吃干净。
突然,一瓶汽水出现在陆泽北的面前。“同志,我请你喝汽水吧。”
温言八卦的看过去。那姑娘梳着双马尾,身上穿的是一件粉色的衬衫,裤子是常见的深蓝色,普通的的确良面料却将她的身材勾勒的玲珑有致。
“不用,我不喝陌生人的东西。”
那姑娘被拒绝也不恼,干脆坐到对面的空位上,眉眼弯弯的看着陆泽北。
“那我们交个朋友吧,这样就不是陌生人了。”
温言默默给这姑娘竖起一个大拇指,勇敢牛牛不怕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