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早已习以为常：“还好，他在教我怎么打篮球。”
“你要他教？”韩朝如冷冷的瞥了旁边闷不吭声的李苏木一眼。
那努力降低存在感的人只感到来自韩大佬浓浓的恶意，他略微抱着胳膊肘，抖了抖肩。
韩朝如眸色微凝，心情明显不佳：“林昭，你要是真的想学，我难……难道我和贺青山不会教你吗？”
篮球理论知识已学会的林昭，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他展颜一笑：“那以后就麻烦韩学长来教咯。”
“韩学长”这三个字林昭念得稍慢，加上他清澈的音色，像是轻缓地从口齿间捻过般，尽显亲昵。
韩学长舔了舔唇瓣，往后退了一步，不知怎么的，心间涌上一丝紧张的韵味，他来不及细品就悄然而逝了。
“嗯。”
韩朝如此时已经换好了短袖球服，如今深秋时节，夕阳后气温稍低，林昭关切的目光上下端量着：“韩朝如，你冷吗？”
没人问的时候没什么感觉，林昭突然一关心，韩朝如才感到深秋已至。他磨擦了一下手肘：“还好。”
林昭心想，他这样肯定是冷的。
他拧开了自己的保温杯，递给韩朝如：“我准备了红茶，你喝一口在上场，好不好？”
听到“茶”这个字，韩朝如就觉得喉间发涩，嗜甜的他，第一次喝茶后，就再也没有碰过茶了，就连茶这个字眼，在他周围都少见。
果不其然，他满脸抗拒地摇头，“不好。”
“不苦，真的不苦的。”林昭当然知道他的想法，试图引诱：“你喝一口，我送你一个礼物怎么样？”
“韩学长？”
一口换一个礼物，血赚。
韩朝如心里暗暗道，他是为了礼物，对，没，他只是为了礼物……
韩朝如别别扭扭地接过保温杯，凑到杯口喝了一口。仰头时，露出了不知何时染上红霞的耳尖，在白皙肤色的映衬下，显得尤为突兀。
林昭见此，了然地笑了笑。
那人喝了后，嘬了嘬舌，不苦，反而微甜温热，喝完浑身奇迹般的变得暖乎乎的。
他口嫌体正直地又喝了口，林昭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霎时口干舌燥，不耐地咽了咽，喉结比韩朝如滚动得还要明显。
韩朝如完全没有被盯上的警惕感，喝完了还顺势伸手向林昭讨要礼物。
林昭挑眉一笑，从书包里拿了一个黑色物什，没看清楚之前，韩朝如还一脸期待，看清楚之后，他“啧”的一声明晃晃地表达他的嫌弃。
那是一对护腕，众所周知韩朝如从来不带这种东西，嫌碍事。
篮球场的裁判员吹口哨示意球员集合，林昭起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话，韩朝如竟神色不耐，动作却乖乖地双手都带上了护腕，
见证了全过程的李苏木心里直接目瞪口呆，他感觉整个世界都玄幻了，他都看到了什么？他看到的是真的吗？
他抬手捏了自己一把——是疼的。
天呐，他不仅看到林昭哄喂韩哥喝东西、劝韩哥带护腕，还看到了林昭喂茶水的时候，那堪称如狼似虎的眼神，还有那拿护膝时宠溺的笑。
难道林昭是gay？
他又想到他韩哥刚刚那通红的耳朵和微妙的态度，李苏木灵光乍现：难道林昭在和韩哥在谈恋爱？
想不通的他看到林昭就着韩朝如喝过的保温杯也喝了一口后，顿时觉得自己慧眼独具，两人绝对有情况。
他的目光比敬佩看向刚坐下的林昭：“林昭，你刚刚和韩哥说什么了？我记得韩哥不是最讨厌带这种对于他来说碍事的东西吗？”
“也没什么，我只是说周末约了和他切磋，如果他手腕伤了，就得不偿失了，防范于未然嘛。”毕竟韩朝如之前就因为打球扭伤过手腕。
“你是……真的牛。”就没见过这么上赶着找打的，勇士也。
“五十步笑百步？”
“……”
开赛后，林昭自觉地静了音。视线一直围绕着篮球场上那位肆意张扬意气风发的少年转，从未离开过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