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絮面带微笑，以一种极度平静，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对她说：“这是不是说明，美美你是亲眼见证我是如何被撞身亡的？”
“也就是说，你明明知道我有危险却故意不出声提醒，这跟直接杀了我有什么区别？”
尹絮啧啧两声：“美美，你是我绑定的系统客服，却蓄意谋杀主人。我甚至不用将你退货，直接把你送上系统法庭。我敢保证，你将面临的结局，百分之百是被销毁。”
在尹絮比冷静且温和的声音中，美美不可遏制地打了个冷颤。
尹絮的声音继续：“不知道你的上一个主人究竟是什么样的，竟然把你养成这种脾气。但现在你绑定了我，是我花积分把你买到手的，那就全然没有我适应你的道理。”
尹絮的声音冷了三分：“我的意思你明白么？作为我的系统客服，假如往后你照样耍脾气给我使绊子，那我就绝不会再手软！毕竟客服蓄意谋杀主人，不在我，商城是会给我赔偿的。”
“要不要举报你，不过我一念之间，左右我都没有损失。”
想起自己昨夜被尹絮三言两语治得死死的，美美瞬间变得颓丧。
她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恹恹道；“真的没有，他就一直在处理文件，头都没抬一下。”
尹絮相信美美不敢再对自己说谎。
她微微沉思，问：“你能窥探到他的心理活动么？”
美美摇摇头，将商城拉出来：“主人如果需要更多功能的话，请使用积分解锁。”
“不需要！”尹絮关掉商城，在心里咒骂：万恶的资本家！万恶的系统商城！
……
与大部分创业者相比，许项哲的创业之路不算艰难，但也绝对不轻松。
熬夜是常事。
那时候喝不起好的咖啡，就喝超市卖的速溶咖啡。
有时候拼起来一夜喝个四五杯能熬到天亮。
那个咖啡不算特别好喝，却有一种特别的香味。
许项哲将它称作鼓舞士气，抚慰人心的香气。
如今时隔多年，蒙上了一层时光滤镜，这种香气再次萦绕鼻尖，似乎增添了不一样的特殊魅力。
他端起咖啡杯小口小口慢慢嘬着，喝尽最后一滴咖啡时，他想：尹絮果然是做过功课的。
至少她能查到哪款咖啡对他意义特殊，也懂得适时利用。
这一刻许项哲觉得自己的心情很矛盾，既欣喜于尹絮在自己身上下的苦功，又烦恼她的目的并不单纯。
犹豫再三，他还是给她发去邮件：下班等一下。
投入工作后，许项哲又渐渐趋于理智。
他承认自己对尹絮确实有些心动，可是一想到这份心动是对方苦心积虑谋划所产生的，再加上那个人的目的或许并不单纯，许项哲对尹絮的心思就有些淡了。
于是下班后，一半是想让自己更清醒，一半是故意晾晾她，许项哲慢条斯理看着报纸，并没有叫尹絮进来。
倒是尹絮先沉不住气。
不到半小时她就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冷冰冰的。
“许总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许项哲放下报纸叫住她：“等等，谁说没事？”
尹絮眼睛往桌上一扫，冷笑：“您都闲得看报纸了，能有什么事？”
说完头也不回摔门而去，留下一屋子柑橘栀子香。
看到尹絮发脾气，许项哲纠结的情绪一扫而空，好笑地摇头：“脾气不小。”
他干脆放下报纸，踱步到办公桌前。
正是尹絮方才站过的地方，香味似乎更浓烈了。
怎么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