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馨儿的一天经历,我真是无话可说啊。这都是我的族人,是我和她吹嘘的千年世家、礼仪之家。可这些族人是真的不给我长脸啊。崔家在广州也是有很多人的,崔府我是去过的,秩序井然。现在崔家是大唐第一的世家,这个第一不是说的成员数量,而说的是软实力。对比两家的小辈,为何琅琊王氏从唐朝败落,就能找到原因了。唐朝琅琊王氏是出了三位宰相的,但这只是偶发的,不是群体能力的体现。王家败落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最主要的,就是急功近利,只是想通过联姻,扩大自己的影响,忽略了对子弟的要求,几代人下来,这个历史上庞大的氏族就开始分化,败落也就是必然的结果。当然,琅琊王氏的文化传承并没有断绝,之后各代都有惊才绝艳的人物出现。王守仁更是将琅琊王氏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后世没有人会不知道王守仁的心学吧。
当然后世也有历史学家研究琅琊王氏、谢氏的没落原因,说唐朝所谓的五姓七宗,都是北方氏族。琅琊王氏、谢氏都是晋朝南渡的氏族,属于侨族,因此不属于唐朝的北方集团,因此才不会统治阶级重用。造成了王氏、谢氏的没落。这个肯定会是主要原因之一,但王氏人才凋落也是不争的事实。
“馨儿,我们被他们又给算计了。王菘这个老狐狸啊,他明明拿到你的白钨手串了,可他依旧和我哭穷。王翻一直惦记咱们家的普洱茶,他们又让人给我演戏了。这个戏他们早就给我排好了,就等我上当呢。”听了馨儿的诉说,我一切都明白过来了。馨儿遇到的事应该是偶然,而我被王氏子弟围攻,绝对就是王菘父子的设计。他们没想到能从馨儿那里得到意外之财,就算计到我的普洱茶上。我为了自己的水写布生意能正常运转,采取了妥协。答应帮助他们开发新的茶种,看样子王菘父子做这些,并不是家里的经济遇到了巨大麻烦,他们就是觊觎我的普洱茶。他们不好明抢,就给我设了圈套,引我入彀。
“他们怎能如此的无耻啊,不行,我们回去,我要将我的手链要回来。以后这个宅门,我再也不进去了。”馨儿流泪了,她的善良也被人给利用。是啊,曹氏的疯狂,真的是临时起意吗?那个女人聪明,很会利用各种事情的制造事端的。她不过是二房的一个媳妇,怎么敢在长辈面前公然挑衅,难道琅琊王氏真的乱成这个样子了嘛?
我想起了徐仁的话,“你以为王方庆真的想过继你吗?”他当时话里有话,我当时对他很怀疑,就觉得他是在挑拨我和乌衣王氏的关系,现在想来,他是想告诉我些事情的。看样子我还要找机会问问他的,他到底想告诉我些什么。
“算了,以后我们离他们远点,过继的事我要重新考虑了。”我果断地说道,毕竟我们没有多大的损失,白钨家里多的很,我要想要让王菘手里的白钨手串一钱不值,只要让小六子放出消息,说我要大量出售夜明珠。我相信李千里给王菘的价格绝对不会超过十贯的。
路上我又把刘闯的事说了,馨儿惋惜了很久。
“刘闯是个人才啊,这个人一定能成为一代名将的。有的时候,我觉得他指挥卫士比你更厉害的。”
馨儿说的是真的,我们打乱了建制,进行演习了三场,都是我和刘闯的对抗,我输了两局,赢得那局也是我做了弊,可以说是我连输三场,我输的让崇拜我的馨儿都感觉没了面子。
实际是什么,只有我自己知道,关于这些,我找个机会再给大家说。
“馨儿,你不该为我们担心吗?怎么只是惋惜刘闯的离去。我可是告诉你了,他出卖了我,我们武器的秘密被他上报了,这次如果徐仁帮不了我们,我们真只有出海一条路了可走了。”我实在不满意馨儿的智力,很多时候她的智力都不在线。
“啊呀,真的吗?他为何出卖我们,他可是发过誓,要保守秘密的。我只以为他是失恋了,才离开我们家的,才同情他,我哪知道他转头就出卖我们啊。这是个中山狼,你不用怕,我带上孙三、老蔫去找他,找机会干掉他。”我的天啊,不是我不愿意和女人讨论事情的,她们有地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
“哥哥,你别这样看我好吗?我又说错了什么?”馨儿眨着无辜的眼睛看向了我。
“麻烦你醒醒,他已经将手雷、闪雷的秘密说了出去,你现在去杀他,不说是于事无补,反而是告诉了所有人,人是我们杀的,杀他的目的,就是我家还有秘密是他没泄露出去的。你觉得李峤会放过我们吗?”我有些气急败坏了,馨儿真是太天真幼稚了,就像她今天处理事情的方法,都像个孩子在恣意放纵。
馨儿紧张地从我身上坐直了起来,绯红着脸对我说:“大叔,那怎么办啊,我们真要出海吗?我们刚盖好了楼,我们也才在广州买了大院子的。”
馨儿的眼里充满眼泪了,这一刻她总算明白,我们深处危机之中。
“预案我做好了,回家我会详细和你说的。家你要多花些精力了,现在彩依有了身孕,帮不上多少忙了。”梅香的事情上馨儿是有责任的,梅香过去是她丫鬟,是她对梅香太放纵,才让梅香胆子这么大的。后来还是彩依看不过去,和馨儿换了丫鬟。但男女的化学反应一旦发生,真不是什么能停止的。彩依无论如何做,都为时以晚了。
“好!”馨儿不再胡闹了,她也有了不好的预感。
马车进了院子,我就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
院子里多了十几个陌生人,他们虽然穿着便装,但一看那体量,就知道这些人绝不是什么人的长随。
奇怪啊,东边碉堡上没有给我警示的信号啊。这是什么原因啊。
“馨儿,你不要下车。”我低声吩咐馨儿,自己将身上的左轮枪拔了出来,检查了子弹。我一直没时间做第二把手枪,这绝对是我的失误。左轮枪一次只能装六发子弹,我也不会快速换弹的技巧,这就造成了我火力不能持久的弊病。今天这一关如果让我闯过去了,我身上至少要装备三支枪。
馨儿关键时刻没有捣乱,她一下就钻入了座位下面的暗格,那里藏有手雷强弩。她知道自己可能是我唯一的后援。
我下了马车,老侯过来迎接我。看他的神色,我并没觉得他有什么慌张。
“那些是什么人?”我努努嘴,问老侯。
“李家的人。是李炎陪着李峤夫妇来了,他们听说彩依有喜了,特意带了礼物来祝贺的。这些人都是李家的挑夫。”老侯回答的很轻松,也是啊,李峤名义上是彩依的族叔,他们来恭贺彩依有喜,本就是礼节。老侯没觉得李峤的拜访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发警报,一级。”我神色不动,用最低的声音分配了任务。
听到我的吩咐,老侯就是一愣,让车夫将马车赶回东园,他自己匆匆离去了。
雪竹发现我回来了,远远地就从客厅的门口迎了出来。
“小郎,主母呢?”雪竹是知道我会接馨儿回来的,看到马车上只有我下里,立刻就感到奇怪。
“她留在都督府了,明天才会回来。”我随口说了一句。那些陌生人离我的距离并不太远,我们的谈话他们完全可以听到。
“啊呀,那我也去吧,晚上都要我值夜的,春桃太小了,晚上总是瞌睡,在外面住让她值夜,主母会不习惯的。”雪竹有些焦急了,后悔下午时没和回府拿东西的春桃一起去都督府。
“那不是正好吗,你主母今夜不在,我们。。。”我为了麻痹院子里的陌生人,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始调戏小丫鬟。
“啊呀,羞死人了。。。。。可我还没和主母说呢,主母说要我十八岁,才可以的。”雪竹立刻就变的羞人答答的,手里搅着手绢,凑在我身边小声说着。
小丫头竟然会当真了,可我哪有心情和她搞暧昧啊。我的脑子在飞转,考虑着如何应付一会的激变。
“那就算了,等你十八岁吧,好在也就一年的时间。”我应付着继续慢步向前走。
雪竹拉了我一把,让我停了下来。
小姑娘脸红的已经像一块红布了。
“小郎。。。主母很少出去的。。。。。不然你就今晚梳弄我了吧,府里好多女人十七岁,孩子都两个了。”
我的天啊,这个丫头竟然是当真了?不是被怀孕的梅香给刺激坏了吧。
“不行,我怕!馨儿残害我的时候我也没见你帮过我,这个事要是出了,你推在我身上,我可怎么办啊?”我继续敷衍雪竹,就是为了给馨儿赢得时间好布置。
周围的陌生人发现我停了下来,在和丫鬟窃窃私语,都紧张了起来,他们的手都拢在了衣袖里,宽大衣服下明显就有兵刃。我真不知道在家值班的萧让是如何的疏忽,让这些人进来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