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旗急忙解释说:“他老爸叫高海鼎,原来是谊州一家县级钢铁厂厂长,80年代初,钢铁厂改制,他收购下来,到了90年代初,他的钢铁厂规模翻了两百多倍,也成了鼎新钢铁集团有限公司,不仅炼铁、炼钢,也有轧钢和发电业务。95年,他和朋友有财务纠纷,他朋友竟然请杀手害了他。高广新在美国读书,仓促之下,中断学习回国接班。他在美国读的是金融管理,没有太大兴趣经营钢铁公司,以鼎新钢铁做平台,接连收购几家银行、科技、矿产、能源企业的股票,97年和98年,亚洲金融危机下,他的股票依然翻了十多倍,他也成了江东省最年轻的首富。但这两年,他投资失败,钢铁厂也出了问题,他负债累累,没破产,但也差不多了,已经被限制出境了。”
萧文生叹口气,“如果我没回中国,或许和他一样,继承南洋集团后,不做实体经济,专做利润高的金融股票证券。”停了停,“或许有人说他是败家子,实际上他没找到自己的位置,像宋徽宗赵佶,创立“瘦金体”,擅长花鸟画,是个伟大的艺术家。明熹宗朱由校,喜欢做木匠,他仿造乾清宫做了一个小宫殿,高不过三四尺,却曲折微妙,小巧玲珑,巧夺天工,是个优秀的建筑工程师。”
李红旗呆了片刻,突然说:“换位思考,我有信心你能说服他。”停了停,“去年,我和他谈合作,没两句话,把我赶了出来。”
萧文生笑了笑,“好,这儿事情结束后,我回北京安排一下工作,立即南下。”
李红旗停了片刻,问:“盛宣义呢?”
萧文生闪过一丝杀机,“我派人查了他的底细,他在戎州的钢铁厂严重亏损,所以想收购北方钢铁挽回损失。”停了停,“收购北方钢铁失败,他又得罪了我们,我想他会找我和谈,把他的钢铁厂卖给我们。”
李红旗想了想,问:“你呢?”
萧文生笑着说:“送上门的肉怎么能不要呢。”
李红旗又停了片刻,“得饶人处且饶人,多出一些钱,给他点面子,毕竟我们在李鸿飞的管辖下,不能太驳他的面子。”
萧文生赞扬地说:“以大局为重,不计较个人荣辱,大将之风也。”停了停,“你说多少钱呢?”
李红旗笑着说:“他的钢厂总资产90多亿,8到10亿吧。”
萧文生停了片刻,“去年我从你手上借了50多亿,又要收购鼎新钢铁厂,现在有钱吗?”
李红旗自信满满地说:“去年北方钢铁利润56亿,克莱夫钢铁在中国市场利润40多亿,今年利润至少120亿,区区10个亿,我能拿出来。”
萧文生满意地点点头,“好,我先给他个下马威,最后给他涨点钱,这叫打一棍子赏一个蜜枣。”停了停,“连树已经在和美国一家老牌钢铁企业接洽,收购鼎新钢铁和盛宣义的钢铁后,我也宣布克莱夫钢铁和北方钢铁的关系,咱们不仅要维持中国的价格体系,也要维持全球的价格体系。你出来的时候,不仅是中国的钢铁大鳄,也是全球的钢铁大鳄。”
李红旗兴奋地笑着说:“也好,墙倒众人推,我出事后,内部人心惶惶,对手蠢蠢欲动,市场危机重重,我们急需一些行动来振奋人心。”
萧文生无奈地耸耸肩,刚要说话,手机响了,盛宣义打来的,他想请萧文生吃饭。他挂了手机,“说曹操,曹操到,改天我再来看你。”
李红旗点点头,“去吧,你能征服金祈礼,我相信也能征服李鸿飞和盛宣义。”停了停,“贾院士病了,肝癌中晚期,我想送他去西京治病,但他说治不好,浪费时间,不如把剩余生命放在工作上。”
萧文生停了片刻,“我来做他的思想工作,送他去美国治病。咱们在美国的生物中心,已经有了治疗癌症的能力。”他不再多停留,离了尧州监狱。
今天吃饭的地方不是上次的农庄,是尧州最好的五星级酒店——龙城大酒店,除了盛宣义,也有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盛宣义给他们做了介绍,这个中年人是他的发小李鸿飞。
萧文生与李鸿飞寒暄后,笑着问:“盛总,你找我不是还想收购北方钢铁吧?”
李鸿飞笑着替盛宣义解围说:“哪里,宣义想送个钢铁厂给萧先生。”
萧文生故作吃惊地问:“有这样的好事?”
盛宣义尴尬地笑着说:“我有个朋友在戎州有个钢铁厂,总资产80多个亿,不知道萧先生是否有兴趣?”
萧文生笑了笑,“红旗是北方钢铁总经理,我需要征求他的意见。”
李鸿飞笑着插言说:“中国钢铁发展日新月异,李总也想扩大规模,现在有个机会送上门,他怎能拒绝呢?”
萧文生又笑了笑,问:“不知这个钢铁厂出多少钱?”
盛宣义给他倒杯水,“30亿吧。”
萧文生轻轻地喝了口水,“这家钢厂有30多台炼钢炉,人吃马嚼,一天要1000多万,如果要停炉,一台炉子再点火,至少2000多万。不要说30亿,我想有人愿意接收,他已经感恩戴德了。”他说完,伸了三个手指头,“3亿,不能再多了。”
盛宣义闪过一丝怒火,他看看李鸿飞,“我花了1200万收购,此后也投了20多个亿,现在总值100多亿,你3亿收购,也太心黑了吧。”
萧文生淡淡地说:“我兄弟在牢里蹲五年,这五年值多少钱呢?”停了停“你花了1200万收购,这些年也从钢铁厂拿了多少钱,3亿元,你没吃亏。”
盛宣义冷笑着说:“中国钢铁年产量增长率20%,我随手出让至少三五十个亿,你这是侮辱人.”
萧文生丝毫不让地说:“中国钢铁市场已经供大于求,价格也有了下跌苗头,过两年,不值3亿,最多1亿了。”
李鸿飞笑着打圆场说:“萧先生,得饶人处且饶人,宣义错了,他的钢厂至少值100亿,20亿,你不吃亏。”停了停,“给我个面子,”
萧文生冷冷地说:“面子靠自己挣,不是人家给。这是伤害我兄弟的代价,以后谁敢伤害我的兄弟,他必须付出代价。”
李鸿飞有些不高兴地说:“萧先生,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我向你保证,你和宣义和谈了,以后在尧州,没谁敢打北方钢铁的主意。”
萧文生看火候差不多了,笑着说:“李先生说话了,我给你些面子,不过我是个生意人,不做赔钱的买卖,7亿,不能再多了。”
盛宣义刚要说话,李鸿飞拦住他,“好,萧先生爽快,这个朋友,我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