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萧文雨又约了袁崇志会面,与他签署了转让协议。袁崇志拿了钱后,从香港去了加拿大。萧文雨拿了协议后,立即找来陆仲康和钱博军,叫他们俩安排几个忠心又得力的人潜进毛子健的印染厂。
陆仲康不解地问:“萧主席,毛子健的印染厂只够他的服装厂自己生产,咱们收集这些信息干什么?”
萧文雨笑了笑,“毛子健的印染厂不算什么,但他的穆峰服装厂却是南桥服装区仅次于我们南天服装和袁崇志的福荣服装厂的第三号服装厂,现在福荣服装厂已经归于我们,如果再拿下穆峰服装厂,整个南桥服装区不是我们一家说了算吗?”
陆仲康懂了,急忙安排人进毛子健的印染厂收集罪证。他的人不负众望,花了十几天的工夫,拍下了毛子健印染厂私自排污的罪证。如袁崇志所言,他们在工厂打了十几口、十几米深的水井,白天收集污水,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用高压水泵把这些污水压进地下。
“萧主席,我们是否把这些罪证交给环保部门?”
萧文雨拨了一个电话,然后叫陆仲康带着罪证前去海州环保部门找监察大队的夏队长。他又打了一个电话约毛子健会面。
两人在望江楼的一个靠江包厢坐下,萧文雨低声说:“毛总,袁崇志的印染厂出事了,不知你有什么想法?”
毛子健有些幸灾乐祸地说:“他这是自作孽,怕花钱,买了污水处理线不使用,把污水往南江排,现在出事了吧。”
萧文雨不想与他啰嗦,笑着说:“我环保部门的朋友给我一个电话,说毛总的印染厂也有违规排污,他们下一步的重点对象是你的印染厂。”
毛子健暗暗吃惊,却笑着说:“我的小印染厂一年能有多少污水,我们都送给环保部门处理了。”
萧文雨笑着点点头,“既然这样,我也放心了。”停了停,“南桥服装区已经少了袁总,再少了毛总,以后和中国几大服装生产基地对抗的时候,我们有点势单力薄了。”
毛子健自嘲地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有南天服装撑着,我们怕什么?”
萧文雨拿出一个信封,“环保部门有朋友给我几张照片,毛总有没有兴趣呢?”
毛子健扫了一眼照片,脸色发白,冷冷地看着萧文雨:“萧主席,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文雨面带笑容地看着他,“没什么意思,环保部门已经盯上了你的印染厂,估计很快行动,如果我是毛总,现在想的是如何尽快跑路。”
毛子健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岁,“你说,条件是什么?”
萧文雨收了信封,“你的服装厂。”
毛子健闪过一丝恼怒,停了片刻,“你是不是收购了袁崇志的服装厂,又打我的服装厂的主意,你想做南方服装行业的老大?”
萧文雨淡淡地说:“南方服装行业老大,我没兴趣,我要做中国服装行业老大,但需要你成全。”
毛子健知道大势所趋,颓然地问:“好,我成全你,你出多少钱?”
萧文雨笑了笑,“10亿。”
毛子健压住内心的愤怒,“萧主席,你也太狠了吧。”
萧文雨故作苦笑着摇摇头,“在商言商,当年南天集团落难的时候,你不也是落井下石吗,这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毛子健冷冷地看着他,“价格太低了。”
萧文雨也看着他,“如果消息曝光了,你至少要坐20年牢,往地下排污,治理非常困难,罚金也要二三十亿吧。”
毛子健咬咬牙,“15亿。”
萧文雨摇摇头,“最多10亿。”
毛子健像斗败的公鸡,很不甘心,恨恨地说:“你够狠。”
萧文雨耸耸肩,“你不也曾想2亿元接收我们40亿美金的单子吗?”
毛子健想了想,“印染厂呢?”
萧文雨笑了笑,“印染厂已经是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既然拆不了,不如躲得远远的。”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我知道了。”他看看萧文雨,目露恨意,“萧主席,你够狠。”
萧文雨淡淡地笑了,“商场如战场,没有伟大和卑劣,只有输和赢。”
毛子健颓然地说:“好,我认输了,钱我怎么收到?”
萧文雨笑了笑,“我有香港银行的汇票,签署了协议后,汇票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