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飞迟疑片刻,点点头,“玩一点。”
萧文生笑了笑,“我是你弟弟,你何必瞒我呢?从你的电话,你的股票,至少几十亿。”
萧文飞和他碰碰酒杯,低声说:“去年夏天,我们行有批农业补贴在我手上,我拿它去香港买了股票,两个多月,赚了200多亿。秋天又有一批农业补贴在我手上,我又拿去了美国买了股票,两个多月,赚了40多亿美金。我请了一个在香港的同学帮我汇报信息和买进卖出,刚刚脱手一个股票,估计赚12亿多港币。人家都叫他新的股神,实际上是我在操作。”
萧文生吃惊地看着萧文飞,他太胆大了,几千亿的银行拨款,他说拿着炒股就去炒股了,他太有心机了,这么大的事,他赫然做的不动声色,不过,他七八岁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被送给了奶奶,却隐瞒了十几年。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已经有了很深的心机,何况他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权力和地位。
萧文飞看他不说话,有点得意地说:“如果你缺钱,和我说,我帮你弄点,咱们兄弟,不要你利息。”
萧文生叹口气,“你想过后果吗?”
萧文飞愣了愣,“什么后果?”
萧文生苦笑着说:“炒股有赚有赔,你想过赔吗?再者,你挪用这么大一笔钱,要被人举报了怎么办?”
萧文飞有点不满地说:“这不像你说的话,有高婧她爸和她哥罩着,能有什么事。再者,你做的事……”
萧文生打断他,“我们不是中国人,只要我们不违反国际法,政府不能拿我们怎么样。”停了停,叹口气,“大哥,你现在的钱,已经够你花几辈子,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再做了。你最好移民,一旦东窗事发,就去国外。”
萧文飞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在银行,做这种事的太多了,你不做,别人会觉得你很傻,这叫有权不使过期作废。”
萧文生暗暗叹口气,萧文飞比他大了四岁,但他读了七年大学,毕业后进了农行总部,论社会阅历,他远不如自己,何况他现在仕途顺畅春风得意,不清楚中国社会的黑暗,但他终究是自己的哥哥,不能看着他出事。
这几年,他结识了很多官员,他们仗着手上的权力,捞了钱之后,找人做几个户口,移民去美国加拿大澳洲或欧洲,他们的老婆孩子也跟着移民去了国外,留下他们在中国做裸官。
萧文飞终究不够老练,不太懂政治,他一心想靠着高家这棵大树,拿着手上的权势捞钱,却不懂池鱼之殃,一旦高家失了势,他所有的旧账便被人扒了出来。自己是他的弟弟,不能看着他有牢狱之灾。
萧文飞看他不语,继续说:“像你这次收购克莱夫钢铁,如果借助股市工具,或许能事半功倍。”
萧文生哈哈大笑,“人家市值230多亿美金,我花了两亿美金,不够吗?”停了停,“你说的股市倒是一个不错的策略来丰富我们的商业战争。我想收购西美药业,你能帮我吗?”
萧文飞也笑了,“没问题,我现在操作,几个月之后,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萧文生非常高兴,“好呀,西美药业是个非常有潜力的医药企业,市值45亿美金,如果想收购,至少50亿美金,省多少和你二一添作五。”
萧文飞和他碰碰酒杯,“咱们亲兄弟,付什么钱,你回去筹资5亿美金,多了我来垫付。”
萧文生叹口气,“大哥,你不做生意,太可惜了。”
萧文飞哈哈大笑,“咱们兄弟四个,你和文雨已经做生意了,文彦也想做生意,莫非都要做生意吗?”他看萧文生一直盯着红酒看,“你又想什么呢?”
萧文生转了转红酒凭,笑着说:“红酒和高档消费品。”
萧文飞赞同地说:“好,中国收入水平提高,生活水平也提高,生活要求也提高,红酒必有大市场。但中国的红酒,欧洲是主流市场,你不妨去欧洲找几大酒庄合作。”
萧文生笑了,“欧洲红酒是老牌子红酒,但中国市场已经被人家垄断,我要去开辟新兴市场。”
萧文飞愣了愣,“谁?”
萧文生叹口气,“南洋国际,蓉儿。”停了停,“98年,我和于静结婚的消息传去南洋后,奶奶补偿蓉儿,给了她南洋国际,她的确是个人才,一举抓住了中国的未来市场。”
萧文飞哈哈大笑,“你很少称赞人,蓉儿倒是一个,如果你和蓉儿结了婚,有她这个贤内助,你的商业帝国何愁不成呢?”
萧文生也是哈哈大笑,“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萧文飞想了想,问:“南洋国际隶属南洋集团,你这不是拆自己的台吗?”
萧文生故作严肃地说:“我没回南洋,没继承南洋集团,我是我,南洋集团是南洋集团。”
萧文飞称赞地说:“高,你这个欲擒故纵之策,即便奶奶不帮你做铺垫,你也能玩弄他们于鼓掌之上。”
萧文生苦笑着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呀。”
萧文飞又是一阵大笑,“知弟莫若兄。”
萧文生感叹地说:“如果你也去了南洋,即便不和我争南洋集团,我也是如坐针毡呀。”说着,冲他举举酒杯,一饮而尽。
萧文飞笑着给他倒满酒杯,“所以,我选择不去南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