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不得不承认，她在面对一个很伶牙俐齿，聪慧过人的女生。
对方几句话，就将作为律师的她，堵的难以招架。
不是站在法律层面，而是道德层面。
徐清作为林非的律师，只能就事论事，当然不能为林非的人品做担保。
林非能做出下药，强J的事，自然也说明，他人品低劣，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500万，我知道是狮子大开口。但我也知道，林非付得起！”
沈暖看向她，目光灼灼，“我是当事人，也是受害者。昨天能逃过那一劫，是因为我聪明，不是林非仁慈。你跟我谈价钱，我跟谈的是我的伤害。你自己算算，林非留在我身上这些隐形伤害，对我的内心，我的未来的伤害……我能接受80万吗？”
“你甚至都不敢保证，80万买断这件事情后，林非还会不会再对我进行下一次设计？”
沈暖讽笑出声，“因为你自己也知道，80万对林非而言，实在是小钱。他不仅会觉得，他出得起80万，还会觉得，既然80万就能搞定我，那他再算计一次，失败了也就是80万的付出而已……”
“他出的起，他甚至也愿意出。叫他再用80万买第二次机会，他也敢。但如果是500万的代价！他就不会敢想下一次了……”
“你觉得呢，徐律师？”
徐清在她话音落下后，沉默了约莫两分钟。
站在道德层面，徐清是无理方，是说不过沈暖的。
她只能用沉默应对。
待到再开口时，徐清声线放缓，放低姿态表示，“沈暖，你在这件事情中受到的伤害，确实是难以估价的。我也为你不公平，为你难过。但是……”
徐清顿了顿，“我一个月基本工资也才3000，80万真不是小钱。普通家庭赚10年都赚不到80万。这真的是我当事人很诚心的价格了。”
80万，在2002年，确实不算小钱。
2002年，经济还没有膨胀，房价也还没到暴涨期，工薪阶级人均工资是1200—1800。
沈暖也确实不能嫌钱少。
她要500万，是漫天要价。
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其实她的心理价位……是200万。
“徐律，你基本工资3000，但你不是吃基本工资的啊。你打一场官司，根据为当事人争取的利益抽成。以你的实力，我相信你现在是年入30万以上的水准。而林非，他已经继承集团的子公司了，他不是普通阶层的人。”
沈暖又放下慷慨激昂的态度，平和一笑，“250万。这是我底价了。”
徐清缓缓摇头，苦笑道：“太高了，妹妹。你开的这个价格，我没法向我的当事人开口。再降降吧？
“徐律师，最低最低……200万。你去跟林非谈这个价格，如果他不同意，那就不谈了。你也不用再找我。我其实也不是工薪阶层，我自家条件挺好的。所以你不用跟我说，80万有多少购买力。”
“你只要知道，我也是富家女，我不是穷人家的女儿，不是80万就能摆平的人。做了那么侮辱我的事，还用那么低的价格找我封口，我宁要尊严，宁为玉碎，也不要区区80万。”
沈暖的眼神很坚决，顺势也抬高了自己的身价。
徐清之前也做过信息背调，知道沈暖是沈氏集团，沈老二的女儿，确实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千金。
富人的封口费，是要拔高。
富人，不是没见过很多钱的眼界。
200万，倒确实是林非愿意出的价格。
谈到200万，徐清其实也没有再想要拉扯的意思了。
但她也不能一口答应，这样会给对方一种‘要低了’的感觉。
徐清故作为难地低头叹息，“妹妹，你出价是真狠。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帮你要到这么高的价格。”
“要不到就不谈了。谁也不为难谁。”沈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