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口高级皮鞋的踩踏声在纸醉金迷的“欢愉都”中不断回响,这个坐落在世田谷(日本传统的富人区)的娱乐街道有着大约六十年的历史,其的前身是第一批驻日美军登录东京时所建立的“交流区”,那个时候的“欢愉都”还不叫“欢愉都”而是被人们称作“东京的玫瑰”,只有地位极高的日本政客或者身价百万的乡绅财阀才能来到这里享乐。
在过了将近六十年的时间,这朵“东京的玫瑰”已经凋谢而亡,取而代之的是名叫“欢愉都”的果实,在这繁华而高端的街道上开设了七到八家高级的法式餐厅,其中被米奇里评为五星的就有两家,另外的几家也多都是三星的标准。
日织琉璃畏畏缩缩的跟在了七宝的后面,两人在一栋雕刻着拿破仑雕像的建筑物前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里了...”七宝拍了拍自己身上所沾染的尘土,尔后扶了扶胸前的那朵康乃馨,“小子——把自己身上的西装还有领带系好,在这里游荡的家伙们势利得就像足利高氏(日本镰仓时期的权臣)养得狗...”
“额...知...知道了...七宝前辈...”日织琉璃点了点头然后恭恭敬敬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带。
法式餐厅的灯光有些迷蒙与沉醉,它们打在了日织琉璃的脸上不痛不痒,就仿佛是脸上点了一抹很是平淡的胭脂,周围往来的人中不是穿着晚礼服的“上流贵妇”,就是西装笔挺的外国“绅士”,有着日本人血统的侍应生们端着餐盘与食物为夫人与绅士们服务。
价格昂贵的香槟被开瓶器捅开,水果那清甜的气味弥散于食客们的餐桌上,日织琉璃战战兢兢地坐在了餐椅的边缘,这个来自四国某个小镇的男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
作为前辈的七宝令着身为后辈的日织琉璃一屁股便坐在靠近玻璃窗的餐桌前,一名高个子的侍应生急忙迎了上去。
“请问两位有我们餐厅的预约吗?”侍应生用英语询问到。
“我们是来找白巧克力菲利普斯小姐的——”七宝用日语懒懒地回应道,“如果她在店里的话,就麻烦你给我把她带到这里,如果不在就转告她一句,老子是个没耐性的家伙,如果惹恼了我她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对了”
说着七宝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黑色的信用卡放在了侍应生的餐盘内。
“我和我的搭档在这边吃边等...把菜单拿来...”
“好的...先生...”高个子的侍应生用日语回应着七宝,“我会向菲利普斯小姐转达您的意思...”
“嗯嗯——”七宝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在这个高个子侍应生离开后,灵另外一名稍矮一些的服务员抱着菜单缓缓走向了日织与七宝的餐桌。
“请问您要点些什么东西吗?先生”侍应生用流利的英语向日织琉璃推荐起今日的菜品,“我们今晚有新鲜的白玉蜗牛送到,您可以尝试一下地道的法国焗蜗牛,当然您要是不习惯吃蜗牛的话,我们这里还有美味的鹅肝酱牛排以及波士顿芝士龙虾...”
“额...那个...那个...”日织脸色发青,然后用他那在高中所学的蹩脚英语回答到,“能给我菜单吗...”
“好的先生——”
侍应生微笑着挺起身子,将手中的那一份烫金的黑色菜单递给了日织琉璃与七宝,不知为何日织总是感觉这个侍应生脸上的那一份微笑有着些许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