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见,与霍大夫一致。”
“那依你高见又觉得接下来该如何医治呢?”
“先剜去脓疡,才有可能止住热毒。”
“你意思是要挖眼睛么?”
“不成!脉象已经进涌,伤者又已是花甲之龄,挖眼是个办法,但要考虑考虑伤者承不承受得住这挖眼之苦啊!万一受不住,这……”
“呵,那你们说怎么办吧?喂药消热么?只要脓疡还在,拿药消热那就是杯水车薪!你都说是花甲之年了,且看伤者熬不熬得了这么久吧?”
“温大夫不必这么激动,眼伤的脓疡还有外药可以敷嘛。鄙人专程了自己独创的辟心净糜粉,对脓疡最是有效……”
这人卖弄邀功的话还没说完,又遭那人狠狠打断。
“陈大夫未免把这病人眼上的伤疡想得太简单了罢?天下之大,最好的药材都在宫里。当今太医院里光是用在脚上的疡药就有十来种,宫里的药都止不住伤势,外头又能好到哪里去?”
“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敢情就叫宫里的太医们来治病就足以了,怀王殿下又何必把我们请来?”
说着说着,竟就吵了起来,一个屋子里乌烟瘴气的。
怀王妃先是狠狠瞪了怀王一眼,把怀王吓得一个激灵,然后就丧气的一屁股坐在灯笼凳上,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只伏在怀里咿咿呜呜的哭。
正在这一筹莫展,万念俱灰之时,人群外突然响起一道朗朗之声。
“诸位借个道,在下想再瞧瞧伤者。”
李京九提着长衫,从名列位医们的徒弟中间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