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嬷嬷似看破她心事,提眉一笑,“娘娘要是喜欢,回头老奴就去买一些回来,娘娘在房里也可随时拿出来点。”
李京九忙随意点了点头,然后沾了墨继续写,只是这越写越心不在焉。她时不时的抬头看向院门的方向,那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有时风吹得树枝摆动,就像个人影走进来似的,稍待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就这样写写停停,手术方案总算是完成了,她搁下笔望着手里写着手术方案的册子,神思好像已不在自己身上。
她终于抿着唇问:“这时候是几时了?”
小鹅去瞧了眼漏壶,“都快亥时了,小姐累坏了吧,奴婢去给小姐烧热水来沐浴。”
李京九掀了掀唇,“那……这都亥时了,王爷怎么还没回来?”
此话一出,房内奴婢皆是惊讶。
李京九从来不提王爷,今儿写手术方案累到这时候,竟还能分出神来念王爷?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难不成是因着刚刚沉水香的事儿,叫娘娘对王爷改了态度?
几个丫头对看一眼,眼里含着若有似无的笑,真叫李京九臊得慌。
李京九心知她们是误会了,可她们又不嘴上调侃,倒叫她不好喝止她们。
只有钟嬷嬷脸上有了几分愁凝,犹豫了片刻,放下手上的针线说:“老奴听说王爷这两日都一直在忙,没怎么回院子。”
正偷偷发笑的丫鬟们听着这一句也凝了笑意。王爷原来还在忙么?
能忙什么呢?她们几个在端王府扎根不深,很多消息都不灵通。钟嬷嬷是府里的老人,她既这么一说,那肯定就是确有其事,只是说了,却又没有说透,话里很隐晦。
这不禁就叫人想起昨日西厢房住进来的“贵客”,钟嬷嬷没有点透,多半王爷就还在忙着接待贵客吧?
几人心照不宣的想到了一处去,再不约而同地朝李京九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