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棠棠记得昨晚对女鬼的承诺, 和老师说了这件事情。</p>
班主任当即变色，“你是说，我们学校发生过一起凶杀案？被杀的是个美术老师, 现在尸体还在小礼堂？”</p>
方棠棠坚定地点点头。</p>
班主任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摸摸她的脑袋：“棠棠，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p>
“不、不是, 真的有！”方棠棠攥紧掌心，“我没有压力大，也没有在做梦，您不信的话，跟我去看看吧。”</p>
他们去了小礼堂。</p>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昨晚那道光柱留下的大坑。</p>
坑里的泥土还是新的，方棠棠揉揉眼睛, 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她本来想多看几眼，老班却已经钻到楼梯间，回头朝她喊：“快点过来, 等会还要上课呢。”</p>
走到礼堂二楼, 那地碎玻璃摊在地上，映照阳光, 熠熠生辉。</p>
方棠棠看着碎玻璃, 想起女鬼狰狞的脸，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p>
然而走到舞台旁边的那个小房间，木板横七竖八倒着，桌椅翻倒, 衣柜空空荡荡，那具昨晚被放在床上的干尸也不在了。</p>
班主任静静看着她，眼里透出斥责的意思。</p>
方棠棠把柜子打开，甚至蹲下来看了看床底, 什么都没有发现。她着急地说：“昨天明明还在这里，真的，我没有骗你。”</p>
老班：“方棠棠，这事是能拿来开玩笑的吗？”</p>
女孩眼睛发红，委委屈屈地撅起嘴，小声说：“可是、可是真的在这里嘛。”</p>
女鬼的尸体不在这儿又在哪？</p>
她猛地睁圆眼睛，想到一种可能——</p>
其实凶案并不是在学校发生的，昨晚出现尸体，只是女鬼的回忆。</p>
老班看她怔怔发带的模样，表情软化，露出几分担心：“棠棠，是不是做噩梦了？把梦当成真的？还是晚上看恐怖片？”</p>
方棠棠喃喃：“不、不是的……”</p>
老班：“我们学校没有发生过凶杀案，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学习，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你都高二，一只脚都要踏进高考了……”</p>
铃声叮铃铃在学校回响，打断班主任喋喋不休的思想品德教育。</p>
方棠棠小脑袋垂在胸口，乖乖巧巧的，双手绞在一起，纤细浓密的眼睫微微垂着。</p>
她这样子太乖了，乖到让人不忍心指责。</p>
老班叹口气，拍拍她的肩头：“去上课吧。”</p>
方棠棠点头，蹦蹦跳跳跑出去，马尾在空中晃动，纤细的身影穿过昏暗礼堂。阳光金灿灿地洒下来，晚上的黑暗恐怖、死亡血腥都荡然无存，一切都仿佛一场梦。</p>
要真是一场梦就好，她攥住黑色手机，这样想到。</p>
上课的时候，方棠棠鼓气勇气，点开死亡直播间的app。</p>
她界面黑暗，旁边有字：“初级主播，棠棠”。还配备有个戴黑色兜帽的小骷髅人。</p>
方棠棠一时间愣住，居然觉得它还挺可爱的。</p>
小骷髅人的黑兜帽一摆一摆的，和晚上出现的青年是同一款式。</p>
手指点上去，它就害羞地捂住眼睛，或者羞答答地揽住兜帽。方棠棠点了会，把小骷髅人调戏得低下脑袋，快自闭了。</p>
“嘿嘿，别害羞嘛。”她小声说，想起昨晚那个人。</p>
青年身上有股禁欲到极致的气质，她其实好想摸一摸那个黑色的大兜帽的，可是有贼心没贼胆。现在遇到一个“替代品”，她嘴角微勾，露出玩味的笑容。</p>
看到宠物衣橱里还有件粉红色的裙子时，嘴角幅度更大，也不管小骷髅拼命反抗，义无反顾地点上：确定换装！</p>
骷髅人穿着粉粉的小裙子，坐在地上，背对着她，彻底自闭。</p>
方棠棠这才罢休，点开自己的后台。</p>
姓名：棠棠</p>
身份：新手主播</p>
经验：0/3000</p>
打赏币：0</p>
打赏道具：0</p>
粉丝数：0</p>
……</p>
不过这个数据也太凄惨了。</p>
方棠棠又点开一个宝箱图案的按钮，打开后才发现这是直播商店，也是可以兑换道具的地方。手指点上去，道具的具体功能都会用小字展现出来，不过现在道具都是暗的，她一个都买不起。</p>
方棠棠的目光落在第一排的喷剂和娃娃身上，手指点上去。</p>
急救喷雾：可以缓慢地恢复生命力，治疗比较微小的创口，适合新手主播使用。</p>
这是昨晚张熙治疗她手腕上擦伤的东西。</p>
蛊毒娃娃：最低级的娃娃，拿到对方的毛发后，可以进行低等的诅咒，对任务者无效，适合新手主播使用。</p>
她从书包翻出蛊毒娃娃，看到底下的标价后，苦中作乐地想到：至少省下来三百的直播币。</p>
叮咚。</p>
手机震了下。</p>
她点开，跳出来个弹窗——</p>
任务发布：</p>
终极任务1：杀死那个npc。</p>
奖励：实现任一一个愿望。</p>
任务难度：☆☆☆☆☆</p>
看到这个任务，方棠棠瞪圆眼睛，心里一跳。</p>
任务已经变化了，杀意更加明显而刻骨。那个npc是她自己吗？方棠棠想想，否定这个答案，她明明是个平平无奇的女高中生，哪里得罪过直播间，要劳它这么兴师动众来刺杀自己。</p>
而且要真的是她，缪思媛也不会死了。</p>
方棠棠很有自知之明，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主角。</p>
她垂下眼睫，继续划拉下去。</p>
主线任务1：在噩梦小镇住满一周，完成探索任务。</p>
奖励：3w打赏币，一次死而复生的机会。</p>
任务难度：☆☆☆☆</p>
日常任务：</p>
任务1：午夜，在闻礼中学高中部音乐教室让永不停歇的钢琴停止弹奏。</p>
奖励：5000打赏币。</p>
任务难度：☆</p>
任务2：午夜，在闻礼中学高中部女生宿舍楼完成请笔仙的游戏。</p>
奖励：3000打赏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