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吃的每一粒粮食都来之不易。
严严烈日下,桃源村大队,人们都正在忙碌干着农活。
吹过的风,都是带着热气的,干活的人也会趁着计分员没注意到的时候,偷偷地歇口气。
不过也歇不了多久,毕竟每个人都是有任务的,你必须要完成自己分到的活才可以,磨洋工不存在的。
农村的一亩三分地里,自然是任何时候都少不了家长里短,这不,歇口气的功夫,她们八卦了起来。
“哎,怎么袁家夫妻俩个就这么去了呢,我就说嘛,生娃娃就在家里生不就得了,去什么医院嘛,现在好了,医院还没去到,就翻车掉悬崖没了性命,也可怜了队里的老黄牛啊。”何春花感慨。
“也不能这么说,袁老四他那媳妇这老蚌生珠,生她女儿那年,又恰好是那三年,身体伤到了,这不好不容易怀了,年纪又大了,他们可不得去医院生么,要怪就怪那天运气不好吧,谁能想到好端端的,山上滚落一颗大石头下来呢。”夏为红接话道。
“都是命啊,不过现在就剩下他们家女儿了,也怪可怜的,大家都帮衬点吧。”肖芽菜叹气。
“还好吧,他们家偏心的老爷子老太太不在了,两个伯伯一个在部队,一个在省城安家不然的话,珍珍那孩子,估计房子都会没了。”
“谁说不是呢,就她那姑姑更是走的远,都到了大西北建设定居去了,好在珍珍这丫头也十二岁了,能独立了。”
一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而一群女人,自然是引起了计分员的注意力。
一个个的,全都赶紧闭嘴,抓紧时间干活。
而她们讨论的主人公,此时一直在盯着打满了补丁又厚实的蚊帐。
她已经睡了一觉,又醒来了,而她也的确搞清楚了自己的情况。
在睡梦中,她看到了属于这一具身体的记忆,也明白了属于三十岁的袁苦花因为自由飞翔嗝屁了。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因为发烧没了的,而她袁苦花,现在又用原主的身体,重新活了过来。
现在她是七十年代,才十二岁的袁珍珍了。
还是姓袁,不过还好,不叫苦花了,重男轻女的爷爷奶奶也不在了,疼爱这个女孩的父母,想必他们一家三口,也团聚了吧。
果然,自己还是那个不被爱的人。
唯一高兴的,或许是年轻了很多,而且是太多了,毕竟她一个三十的单身贵族,如今成了十二岁的小女孩,她这是赚了啊,而且啊,现在是七十年代,苟一苟,她就是富一代啊!
到时候一定要买房,做包租婆!
袁苦,不对,现在是袁珍珍了。
虽然还是姓袁,但是袁珍珍可比什么苦花好听多了。
【咕噜噜。。。。咕噜噜。。。】肚子发出的抗议声音,打断了臆想的袁珍珍。
人是铁饭是钢,袁珍珍决定赶紧找点吃的,家里细粮半点都没有,都被原主父母带去准备到医院生娃的时候吃,厨房里,也是空荡荡的,碗柜里,更是蟑螂都不会光顾。
记忆里,袁珍珍因为父母的离去,备受打击,办丧礼的钱还是从原主父母的遗体上找到的,但是带的细粮都撒了,也收不上来了,这次去的人中,不止原主的父母,其中还有一同乘车的其他人,变故来的时候,他们反应快,袁老四因为护着自己媳妇,夫妻俩没躲开,连着牛车,一起掉了下去。
这段时间以来,厨房堆在角落的红薯原主浑浑噩噩的,直接煮都不煮,生吃了就完事了。
原主吃点,耗子扒拉点,厨房的角落,空空如也,或许不算空,还有几粒耗子留下的粑粑。
从原主的记忆里,袁珍珍出了门,来到了院子里。
这个房子不大,只有两个房间,原主父母一间,她一间,正房是瓦片房,挨着左边边就是比正房矮点也是用瓦片盖的厨房,还有杂物间,厨房也就是她现在进的地方。
前院不大,围墙很高,因为这个房子,在山脚下,必须要有高高的围墙才合适,围墙上面,被阳光照射着,还可以看到上面插着反光的玻璃渣。最让人松口气的就是前院挨着墙体的位置,厨房边上,有一口池子井。
说是井水,它不是人工挖掘出来的那种井,而是地下暗泉,不过水流不大,尤其是干旱的时候,更是没水。
不然的话,这个位置,当初也不可能被原主家父母得到。
原本的泉眼位置,被石头砌好后,还分成了两个区域,饮用水区域,洗衣服区域,原主父母还耐心的用石头修建了小水渠,把多余流淌出来的水引流到后院的菜地里,方便灌溉蔬菜。
而因为这暗泉的缘故,原主家的地窖也不是挖掘在地下,而是后院的护坡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