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主君对上儿子不满的眼神,心里面很是失望,看来还是自己太宠他了,不然怎会让他变得如此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别过头去不再看景朝阳,语气严肃中带着冷然道:“你再出去胡闹,就把你送去庙里绞了头发做和尚!”
这话一出,吓得景朝阳再也不敢多言,只能在马车行到自家大门时,老老实实地下了马车。
景家主君等景朝阳进了府后,命马妇驾着马车去了永安城最热闹的街道,随后让侍从去买些礼品,等侍从把礼品买回来后,让马妇驾着马车去了一条胡同巷子里。
马车到了目的地,慢悠悠地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景家主君在侍从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抬眼打量起了眼前的房屋。
“主君,奴才已经查清楚了,那钟千景家就是此处。”
侍从低下头回答。
这座房子位于胡同里最里面,掉漆的木门,生锈的铁环,缺角的瓦片……
处处透着一股子穷酸气息。
看着面前如此破旧的住所,景家主君心中暗想,想必此事还有余地。
“去叫门。”他温声吩咐道。
“是,主君。”
下人上前一步,手掌重重地拍打在大门上,发出了“砰砰砰”的声响。
过了有几息时间,门内传来了一道暗哑的嗓音。
“来了,是谁啊?”
随着这道声音的落下,大门哐的一声打开了,从门内露出了一张憔悴苍白的面容。
男人从面容上看着也就三十左右的样子,身上穿着浆洗得发白的青色布衣,上面没有一点儿多余的花纹和图案,那头夹着几根白发的头发全部束在脑后,看上去利落而又干脆。
张氏打开门后看着站在门外的五六个人,都是些陌生的面孔,他有些怔然的开口问道:“你们是不是找人了?”
景家主君在男人身上划过,眼底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不屑,面上却笑得格外热情,“没有找,你是千景那孩子的父亲吧。我是替我家那不懂事的儿子来向你和千景道歉的,我家那孩子没有坏心的,只是受了下人的挑唆,这才做下那种事。”
他说着伸手接过侍从递过来的礼品,往前递了过去,语气倒是诚恳了许多,“我是诚心来向千景那孩子致歉的,希望他能原谅我家孽子。你放心不管你们有什么要求,我们太傅府都尽可能补偿给你们,只希望千景那孩子劝劝那洪如烟,这不过是件小事,咱们何必闹到陛下那里去。”
景家主君说完,见眼前男人的脸色沉了下去,又接着开口劝说道:“那日之事我儿也告诉我与他母亲了,千景那孩子不是也没出什么事吗。我看啊,这事大事化了,小事化,岂不是皆大欢喜!”
“真闹大了,对千景那孩子名声也不好,钟家夫郎,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张氏听完眼前这位贵气逼人的夫郎说的话,顿时反应过来对方是谁,想起这几日自家儿子出门受到的讥讽嘲笑,他就恨得牙痒痒。
再听到这个景家主君说的那些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为了自家千景好,不过是想让他们息事宁人,不计较那太傅府五公子做的丧尽天良的事。
还有那话中的威胁,真当他听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