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依旧不咸不淡的往前过着。
这日,招弟脸色青白的回了家,一进屋就开始喊人。
“妈,妈……”
已经习惯被人叫妈的凤梧淡定的从屋后的枣树上跳下来,手里提着竹篮子,从后门进了屋。
招弟接过篮子,看见篮子里红的有些裂口的枣子,笑着道:“我都差点忘了屋后边的枣树了,我去灶房洗一洗,一会就能吃。”
往常这个时候,家里的枣子都是拿去镇上赶集卖的。她偶尔会偷摸跑到后边摘些枣子下来甜甜嘴。
洗枣的时候,她还想着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等回过神,招弟的脸又涨红了。
她真是笨,怎么能跟她妈说外头那些肮脏恶心的事情去污染她妈的耳朵。
她妈只要做个安安静静的仙女就行。
再翻过一年,她就成年了,她可以去给人做小保姆,也可以去饭馆里做个服务员,她有手有脚,人也不懒惰,肯定能养活她们母女两个。
凤梧还不知道自己的下半辈子已经有了着落,这会她正吃着便宜女儿洗好的秋枣,躺在老式的摇椅里,听着收音机里咿咿呀呀的戏曲,指节跟着戏曲的节拍轻轻的敲在摇椅的扶手上。
“汪,汪汪,汪汪汪!”
凤梧歪头撩起左眼皮往门外望了眼,发出轻微的笑声,“嗯,真是个好孩子。”
白皙的指尖轻轻一弹,一颗黑色的药丸就滚到了狗子的腿边。
“……”懵懂的狗子眼里闪过疑惑,但脚边的泥丸子散出的特殊气息让它本能的想吃进嘴里。
“报酬。”
“汪汪!”
狗子叼起药丸吃了下去,朝凤梧汪了两声,迅速跑走了。
得赶紧带着它那两个相好的先去后山避避风头,那个喜欢露腚的家伙现在一定恨不得宰了它吃肉。
卫生院里,马翔下身血淋淋的被推进了清创室里。
几个送人过来的村民脸色古怪的等在走廊里。
一个村民摸出一根烟点上,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事情发生的突然,到底是咋个回事?”
另一个村民厚脸皮的动了动两根指头,“嘿,出来的急,忘带了。”
村民吐槽,“得了吧!就你兜里比你那脸都干净,能有钱买烟。”说是这么说,还是不舍的从烟盒里所剩几的几根烟中抽出一根扔了出去。
“哟,还是黄鹤楼的,栓子你可以啊!”
“别废话了,跟我说说到底咋个回事?咱田背沟真是邪了门了,接二连三的死人,这回翔子看着也是凶多吉少,就那地方伤着了,男人都做不成,就是活着,又有个啥意思?”
“哎,谁说不是呢!咱们村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啊!”村民吐出一口烟圈,缭绕的烟雾里还能从他黝黑的脸上看出担忧。
“这事要说也怪翔子自己,成天穿成那样在村里溜达,大姑娘小媳妇谁见了不闹心,要不是有个做公安的亲戚,早就被村里人给打了。今天这事也是邪门,那狗就跟翔子有仇似的,死咬住就是不松嘴,还好有村里人听到翔子惨叫,才用扁担把那狗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