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我把兔子抓回来了,咱们……”
刚进门的张贤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当然,这只是在他没看到庞繁润的情况下。
“恩人,您不是土豆精吗,怎么可以吃土豆——”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在庞繁润的耳朵里却是震耳欲聋。
“啊,”庞繁润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手背在身后,狠狠擦了几下,“我实在是太饿了。”
见张贤还是一副惊掉下巴的样子,她顿时有些气急败坏。
“我吃点土豆怎么了,土豆这么好吃的东西谁不爱吃?就算我自己就是土豆又怎么了,人和人都能相爱相杀,我和土豆相爱相吃怎么了?”
张贤下意识觉得不对,但还是点了头,他把这件事暂时忘在了背后,把手里拎着的兔子举起来。
“这兔子是我抓过的最大的一只,我现在就烤了它。”
说罢,张贤手脚利落的抱着木柴出了门,在门口不远处堆了一个小木堆,用铁架子支在两边,中间用一根木头棍将兔子穿起来,点着了火开始烤制。
“说明书,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委婉地说出我已经吃饱了这句话?”
【建议你直接说,我不认为你有委婉说话的能力。】
“你说的对,”庞繁润慢悠悠走到张贤身边,用了一段时间做了一些心理建设,咳嗽了两声,开口道:“我其实……”
张贤的鼻子突然嗅了嗅,打断了她的讲话。
“恩人,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很香的味道?”
庞繁润闻言也嗅了嗅,还真别说,真有一股熟悉的香味。
“这香味有点熟悉啊,不过你这火堆可真暖和,我感觉自己都要流汗了。”
张贤皱着眉头开始找香味的来源,等到他找到了,也快被吓死了。
“恩人,”张贤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他哆嗦喊道:“你着火了!你熟了!”
“我熟了?”
庞繁润低下头,发现鞋已经被烧光了,自己的那一双白嫩嫩的脚正在燃烧,此时已经变得有些嫩黄。
庞繁润嗷的一下蹦了出去,不停地跺着脚,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她崩溃大叫着:“啊啊啊啊啊啊!水!有没有水!”
张贤向屋里冲去,等到再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大盆水。
“恩人别动!”
哗啦啦一盆水淋下,脑袋先是一凉,随后就是上半身。
庞繁润尖叫道:“你傻逼嘛!脚!往我的脚上浇啊!”
张贤一个发愣,啊的一声反应了过来,忙不迭地进了屋,又端了一盆水出来。
哗啦一下,这次终于浇对了地方。
庞繁润疲惫地坐下,看着自己已经变得金黄的脚发呆。
“恩人,你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张贤急得直挠头,来也不是去也不是,两只脚像圆规的中心点一样,三百六十度原地转圈。
“不用了,”庞繁润有气力地摇头,“我自己可以治。”
话音刚落,金黄的脚开始变白,就连那烧光了的鞋也重新出现在了脚上。
“我还是走吧,张贤,谢谢你给我起的名字。”
庞繁润爬起来,一步一晃悠地走了。
张贤连忙跟上,“恩人!恩人!你往哪去啊?这四周都是山林,处安身啊!”
“对啊,我往哪去啊。”
疲惫,太疲惫了。
这操蛋的人生,这傻逼的张贤。
再待下去会出人命,哦不,会出豆命的。
【前面那座最高的山下有一个悬崖,悬崖下面有一个门派,你可以去那里学一点东西。】
“行,那就那儿吧。”
张贤没听明白,“哪儿?”
“别跟着,”庞繁润停下脚步,淡淡撇去一个威胁的眼神,“我有自己的前程要奔,你好自为之吧。”
张贤呆立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