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被迫的?”
“你爱我?”
……
李艺在家门口的草地上自言自语一个多小时,痴颠的样子,骂着骂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就笑了……
把脾气都发泄给了脚下的草,最后还抱着它们睡着了。
当刘姨发现他时,他已经不知道睡了几个时辰了,明明没有喝酒,却昏睡不醒。
刘姨看着他微红的脸和冒着虚汗的额头,才后知后觉的测量了体温,果真发烧了。刘姨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始终高烧不退。嘴里还喘着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刘姨内心不安的给廖以城打了电话。
所以当李艺醒来,如愿以偿的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主人。
可是,他他睁开眼看到那张脸时,眼神里就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
他不想看见他了。
尽管那个眼神如此深情和怜痛的看向他。
“艺艺?”
李艺第一次觉得廖以城不配喊他艺艺。
这两个字从他口里吐出再温情和疼爱,只觉得恶心。
所以听到时他面表情,内心毫波澜,是泰山崩于前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绝望”。
当廖以城伸手要触碰他额头时,他像一只受惊的小狗,蜷缩着躲退。
眼沟泛着潮红眼神里却冷漠的让人感到一股寒意。
本以为看到他会忍不住哭个三天三夜,没想到,竟一滴眼泪都没有。
可能哭,有时候也算是一种希望,至少还可以哭。
“艺艺,你听我说。”
脆弱又颤抖的语气丝毫激不起李艺心中一丝怜悯。
李艺那失望和悲伤的眼神,看的廖以城心如绞痛。
“听你说,可以改变什么吗?”
那急速冷却的语调冷咧的刺骨钻心,冷漠坚定的眼神好像说什么都再济于事。尽管他的脸此刻还是那样清雅秀弱,惹人怜惜。
廖以城降下沉重的眼眸,低下头,如身受重伤法呼吸。
就在几天前,他们还在蜜语甜言,甜的让人艳羡。
廖以城父母急切的闯入他的房间,面色发白,慌张乱的抓起廖以城一边解释一边下楼。
“医生说你爷爷不接受治疗,非要你结婚才同意手术,你现在必须跟我们去医院,他不听劝。”
廖以城果然在病房里看见他的爷爷倔强的拔掉了所有的诊疗设备,以死相逼。
他太熟悉他爷爷的脾气了,他不想和一个高血压老人硬碰硬,但也不想随他摆布,他不知道他跟秦家到底是如何达成一致的,但他明白,秦肖对自己根本没有情爱,最多是从小到大的那份信任感和素养里来的尊重。
即使整个病房的气氛都随着爷爷的闹腾上升到了紧张的氛围,但廖以城仍保持着冷静,并诚恳坚定的语气有条不紊的阐述他并不想结婚的真是理由。
“爷爷,我不喜欢秦肖,秦肖也不喜欢我,我们两个结婚,这对秦肖……”
爷爷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挺身抽了廖以城一巴掌。
“爸”
“爸”
廖父廖母看着这颤颤巍巍的老爷子猛地起身,情绪骤涨,紧张的上前劝阻。没有氧气呼吸机,他大口大口的张嘴喘着气,难受的样子好像脸色都变色惨白,但仍不耐烦的甩开了廖以城的父母,随后颤微的倒在床上,闭上眼睛缓解了几秒后,还是想不开的拼劲力气撑起身要教训眼前这个孙子。
“你…………不结婚?不,不生孩子?不孝子。”
爷爷缓了口气,呼吸越来越急促。
“还……和……男人?在一起?”
爷爷咳的越来越厉害,好不容易从嘴里挤出一句。
“不像话!”
这句话说完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而护士在一旁要给他装上氧气,他仍倔强的不配合,眼神盯着始终没有动容的廖以城气的直哆嗦。
廖以城在爷爷心里从小就是倔强的脾气,不愿意上军校也不愿意替父亲打理基业,自我意识很强,就没服从过谁,即使如此,爷爷还是很疼爱这个孙子,甚至越是不屈不挠他越是觉得孩子有性格,有胆量。
直到他意中听到廖以城父母在讨论着关于他喜欢同性的事,抱怨这辈子抱不上孙子时,这老头差点气过去。前些日子的新闻更让他忍可忍。
“爸,你别说话了,城城我们来劝,你躺下,躺下……”
廖父狠狠的推了一把廖以城的后背,将其推出病房。他很奈的朝他发了一顿火,怪他不知轻重,目尊长。但看廖以城只是沉着脸,眼神坚定的好似谁的话都听不进。见没有效果,又开始软磨。
“城城,老人家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你一个小辈,难道还让爷爷给你赔不是?”
“这不是吵不吵架的事,你爷爷这个病,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城城,咱先妥协一下。”
“你爷爷如果真的因为你一时的倔脾气耽误治疗,你会后悔一辈子,这个手术好不容易约到了,取消的话还要等很多天,你就服个软吧。”
廖以城始终没有说话,明明知道是明目张胆的威胁,但却是拿着亲人的性命强迫自己。
他冷嗤了一声
“我不会同意的,手术强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