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笑道:“放心吧,不会死咱们中国工人的,你们放手干就可以了。”
拓建原先的北亚铁路线,北华政府动用了数百万的人力,这些工人和劳力主要是中国本土的工人(包括从南方地区招募的)、韩国人、日本人、苏俄人,原先北华军在苏联战争里俘虏到了上百万苏军俘虏基本上都被用来修铁路。在待遇上,待遇最好的自然是中国本土的工人们,其次是韩国人和日本人,并且韩国人的待遇比日本人还更好一点,待遇最差的就是苏俄人。因为劳动量很高,体力消耗很大,所以中国工人们顿顿吃肉,韩国人每天吃顿肉,但额外还有肉汤喝,日本人则是一天吃肉三天喝汤,苏俄人差不多一星期才能喝到一碗肉汤,一个月才吃到一顿肉;工资酬劳上,中国工人肯定是最高的,比在本土内地的工人要高两倍,韩国人和日本人的工资是中国工人的一半或三分之一,苏俄人分两种,原先的苏俄居民还能拿到点工资,而苏军战俘则基本上就是免费白干了,因为北华政府给他们的酬劳只是“自由”,每个苏军俘虏必须服五年以上的苦役才能抵消“他们在战争中把子弹射向北华军人的罪行”,继而才能正式成为俄罗斯族中国人;至于医疗保障、住宿环境、安全措施等其他方面,也是同样分成三等的,中国工人们住在舒适暖和的集体宿舍里,平均每一百名工人就配一名医生,药品、医疗器材、安全帽等安全设施都是一应俱全的,感冒发烧了马上就会得到医生的资料,而韩国人和日本人得了大病才可以看医生,安全设施用的是二手货,苏俄人则是什么都没有。在新修建的北亚铁路线的两侧远处,经常可见草草修建的集体坟墓,里面基本都是累死病死冻死或因为消极怠工被打死的苏俄人,施工中,中国工人的死亡率是非常低的,韩国人和日本人略高,但死去的韩国人和日本人也能得到落叶归根的结局,毕竟韩国和日本是存在着的,最悲惨的就是苏俄人,死亡率非常高,并且死了后是集中烧掉就地掩埋的结果。之所以采取火化的处理方式,一是因为北亚地区在冬天时遍地冻土层,根本挖不了坟墓,二是在春夏时期冻土层会变成沼泽泥潭,埋下去的尸体会腐烂从而有可能引起瘟疫,三来如果把那么多死掉的苏俄人扔在铁路边,既烂不掉也埋不了,场面总是不好看的,万一被第三国记者拍下来并拿到国际上嚷嚷,那北华政府的脸就保不住了。所以北亚铁路线的每个工地附近都有大型停尸房,里面堆满了冻得像石头的苏俄人,隔一段时间就有北华军的军车开过来拉尸,把尸体拉到远离铁路线的荒山野岭里集中浇上汽油烧掉再埋掉。
可以通过下面这个片段来一窥苏俄劳力的处境:
新西伯利亚战役结束后,全城一片废墟,铁路线被双方军队破坏得陷入瘫痪,周围的原始森林则被烧成了一片白地。重建城市、重修铁路的劳力自然是被俘的苏联军人。高台上,一名北华军俄语翻译打开一份宣誓书,高声念道:
“我们虽然不是发动战争的战犯首脑,但却是给苏联邪恶政权为虎作伥的走狗和爪牙,正是因为我们的个人私欲以及无耻的盲目服从,才使得苏联这个反人类政权得以苟活并对世界其他各国和人类的和平事业造成了巨大危害。现在,苏联这个反人类的政权终于被正义的力量埋入了历史垃圾堆,而我们也要开始进行弥补我们的罪行。我们现在是没有国家的弃儿,但伟大的中国向我们敞开了接纳我们的温暖怀抱,伟大的张学良总司令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接纳我们成为俄罗斯族中国人,让我们获得新的家园,但在这之前,我们要通过辛勤的劳动来弥补我们过去犯下的罪行并证明我们愿意加入中国成为中国公民的啊诚意。只有通过劳工改造,才能让我们从一个声名狼藉的苏联人变成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我在此郑重宣誓...”
下面被集结起来的上万苏军战俘用稀稀拉拉的声音跟着北华军翻译一句念一句。
念完宣誓书的北华军翻译向旁边招了招手,两个日本雇佣军士兵分别拿过来一面苏联的镰刀锤子五角星红旗以及一面斯大林的画像,放在战俘们面前的地上。
“宣誓后,就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北华军翻译冷冷地望着苏军战俘们,“第一步,从你们以前的国旗和以前的领袖画像上踩过去。”
俘虏们骚动起来,念誓词的时候他们当然可以心口不一,但踩踏自己以前的国旗和以前的领袖画像,则让他们内心里还存在的那一丝苏联归属感和荣誉感则进行了抵触。在苏联大清洗时期,曾有个老太婆因为弄脏报纸上的斯大林照片就被关进监狱,因此踩踏苏联国旗和斯大林画像对于这些以前曾是苏联军人的俘虏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俘虏人群里一名苏军政委愤怒地走上前:“我们是光荣的苏维埃红军战士!虽然是你们的战俘,但不是奴隶!你们没有权力让我们服劳役!让我们践踏我们的国旗以及我们伟大领袖的画像,更加是我们坚决不可能做的事情!”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捧起斯大林的画像和苏联国旗,大声道:“同志们!斯大林同志没有被俘!他已经在他的亲密战友们筹划着反击德寇辽寇以及光复苏维埃的伟大事业了!伟大而光荣的苏维埃是不可能灭亡的!斯大林同志会回来继续领导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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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华军翻译对旁边的几个日本雇佣军示意了一下,这几个日军立刻上前一枪托把这个苏军政委砸得天旋地转并打翻在地,然后往死里狠命殴打,枪托皮靴一起上,顿时鲜血飞溅,苏军政委倒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对于这种不识抬举的东西,打死为止。”北华军翻译冷淡地吩咐道,然后望向惊恐不安的苏军俘虏,冷冷地道,“谁还想继续效忠你们的那个苏联政府以及你们的那个伟大的狗屁领袖斯大林,尽管提出来,我们会给你们提供誓死效忠的机会。”
这个“誓死效忠机会”就是被拉出来枪毙。每个劳改营里,当看押的北华军和日本雇佣军冷酷无情地杀了一批不安分的出头鸟后,剩余的苏军俘虏终于在杀鸡儆猴的恐惧中无可奈何地接受了他们接下来的服苦役命运。根据不完全统计,从苏联战争结束开始,直到世界大战停止后的多年里,十来年时间里因为被北华政府强行勒令去修路开矿服劳役而死的原苏俄人足足超过500万,伤病而死者更加不计其数。北华占领区境内的苏俄人基本上只有三个结局:年轻女子可以嫁给中国男子,换来全家得到中国国籍俄罗斯族人身份,从此融入汉族;青壮年男子则被大规模组织起来去服苦役;原居民则被集中管制在所谓的“自治区”里自生自灭。因为苏联已经不复存在,再加上北华/中国对苏俄深恶痛绝,所以苏联的“1.9亿公民”下场凄惨。苏联灭亡后,领土大致上被辽德瓜分,在北华占领区内,苏俄人被大规模充当劳工服苦役,而在德国占领区内,苏俄人则被大规模地杀死在德国党卫军的毒气室和焚尸炉里。相比希特勒而言,张学良还算是“心慈手软”的了,但其实也客气不到哪里去,甚至更阴险。
北亚东北部筑路工程在一九四二年初正式启动后,一列列被北华军队押运着的火车从原先的北亚铁路线筑路营地里接连不断地拉走一火车一火车的苏俄劳力,这根本不需要征求他们自愿,但对于韩国人和日本人,北华方面还是征求他们的意愿并开出双倍工资的,而对于本国工人,北华方面则只是调走了一小部分几万人。很多中国工人都不解,问军人们:“去哪里修路?咋不要我们自家中国人呢?双倍工资啊!日本人和韩国人去那里的工资都顶得上我们在这里的工资了!这种好事咋不照顾我们这些自家工人呢?”
办理手续的北华军军官笑着回答道:“工人师傅们,我们不要你们是为了保护你们啊!这个新铁路的修建条件是非常恶劣的,你们去那里是非常危险的。”军官指了指那些韩国人和日本人,“他们不是去卖力,而是去卖命的。”
北亚南部的自然条件已经恶劣得令人难以忍受了,而北亚东北部因为纬度更高,自然条件恶劣得几乎让人无法在当地生存,更何况是建造铁路了。修建这条战略铁路,正副总工程师是李钟美和著名铁路机械工程师宾步程,但除了李钟美、宾步程为首的铁路工程专家们,还需要更多的地质学家、气候学家、材料学家、冶金专家等各方面人才的加入,著名桥梁学家和土木工程学家茅以升、著名建筑结构专家和力学家蔡芳萌、著名地震工程学家和结构力学家刘恢先、著名炼钢专家靳树梁、著名冶金学家胡庶华、著名气象学家竺可桢、著名地质学家李四光、著名水利专家沈怡、原素欣等上百名北华此时最杰出的科学专家都参加了这个浩大的筑路工程,北华政府为这个工程先后斥资十亿美元,投入了天文数字般的财力和物力,先后动用的筑路工人和劳工超过八百万人,这是非常惊人的数字,绝大部分劳工都是苏军战俘和苏俄人。工程在1943年6月正式于外东北省北部城市江阳(原共青城)开始,因为江阳向北就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北亚东北部大荒原了,全区居民总人口不足一万,开发程度几乎为零,交通情况更是举步维艰。李钟美在事后说道:“...在北亚东北部修建铁路的困难程度简直不亚于在青藏高原上修铁路,难度大得令人望而生畏,甚至让我都好几次产生了辞职不干的念头。这项工程简直可以用悲壮来形容,悲壮得就像当初几十万人用铁锹挖开巴拿马运河一样。开工才一年,敏介(宾步程的字)就因为工作过度劳累以及工作环境太过于艰苦而积劳成疾去世了。”说到这里,李钟美忍不住唏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