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过五万名苏军骑兵在震天的“乌拉”口号声中,挥舞着马刀冲向了北华军。霎那间,地面犹如一面巨鼓被敲击般轰鸣作响、颤抖不已,无数只马蹄践踏起的积雪碎冰犹如喷薄的白雾般笼罩着正在发动全面冲锋的苏联骑兵部队之上。
获悉苏军大规模调动并准备全面反扑后,C军团总司令傅作义几乎不假思索地就断定出了苏军的重点进攻方向肯定是第八集团军所在的海兰泡,因此在前天晚上便抵达海兰泡前线督战。此时看到这一幕,傅作义目瞪口呆,然后难以置信地苦笑:“苏联人的脑子要么是进水了,要么是冻坏了。”
第八集团军的核心是第22军。傅作义前晚赶来后直接去了第22军的军部。军长赵海军等将领们迎接了傅作义。傅作义赞许了赵海军等将领:“打得不错!一天一夜就拿下了海兰泡,击溃苏军一个集团军,确实打得不错!”傅作义随后话锋一转,“第140师第560团是怎么回事?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活埋了上万苏军俘虏!就不怕这事东窗事发吗?”
赵海军一脸惊讶:“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士兵们掩埋了阵亡苏军的尸体,什么活埋?”
傅作义板着脸:“少给我装傻充愣!你们军里的宪兵队已经跟我汇报了!”
赵海军顿时怒气冲天:“妈的!又是这群链条狗!一天到晚就知道打小报告!要不是他们不归老子管,老子非让他们当敢死队不可!”
北华军的宪兵部队规模很大,共50个宪兵大队,40个在陆军里,5个在海军里,5个在空军里,每个大队约1000余宪兵,基本上北华军一个军里就有一个宪兵大队。宪兵们主要负责维持军队纪律、晚上查岗、指挥交通、战时担任督战队等任务,关键时候也上阵战斗。由于宪兵执法很严格,比如防毒面具,这东西对于北华军来说,在战斗中很少用,但宪兵如果发现某个士兵没有随身携带,立刻就会记录下来,然后扣除军饷或奖金作为惩罚,宪兵们在战斗时还拿着冲锋枪在士兵们后面担任督战队,再加上宪兵经常被背后打报告,因此其他兵种的士兵都厌恶宪兵。北华军宪兵跟德军宪兵一样,每个宪兵都会在胸前挂着一块椭圆形、约有巴掌大的链子金属牌,上面是军徽以及“宪兵”两个字,因此宪兵被其他士兵取外号“链条狗”。第140师第560团活埋那么多苏军俘虏和苏联平民,虽然当时不允许战地记者靠近,但团长彭道强没有权力阻止宪兵记录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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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傅作义也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口舌,“这事以后尽量少干点!一来影响不好,二来会逼得苏联人跟我们拼命。说点正事!伯力的苏军还有好几十万,狗急跳墙起来也不容小觑。海兰泡极有可能是他们的攻击重点,但是从伯力到海兰泡,这一路上都是一马平川的荒原,苏军的坦克群或骑兵群漫山遍野而来,你怎么办?”
赵海军想了想:“确实有点难办。硬拼的话,杀敌一万、自损三千,也不是划算的买卖。必须要在这鬼地方构建防御工事才行。但地上的泥土冻得跟石头一样硬,如果砍伐木头作为建筑材料,也不稳固。”
傅作义摆摆手:“苏军极有可能会对你们发动大规模进攻,军团部的计划是,苏军战术僵硬而愚蠢,我方可暂时转攻为守,在防御战中利用我军的重火力最大程度地杀伤苏军有生力量,最终再进行合围。怎么构建防线,你自己想办法去吧!”
天气冰天雪地,地形一马平川,温度滴水成冰,地面冻土如石,赵海军的任务是在这种情况下构建一道坚固的防线,用来抵御苏军的坦克群或骑兵群。毋庸置疑,如果苏军的骑兵群在夜间大规模突袭过来,在这种平地上却没有防御工事的北华军必然损失惨重。
如何构建防线?这让赵海军有些头疼。
军参谋长高伟微笑着道:“军座,你看过《三国演义》没有?曹操与马超在西凉交战时,曹操也遇到了我们现在的难题。我们现在何不效仿先人?”
赵海军一拍大腿:“老高,有你!好主意!”
第22军的十万官兵立刻齐动手,在伯力以西五十公里处连夜构建野战防线。官兵们砍伐树木,用铁锅、铁桶、饭盒、水壶、钢盔等所有可以利用的容器熬煮冰块积雪,然后用开水化开地面上的冻土,接着用泥土构建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掩体城垣,每道“城墙”高一米半,厚一米,长几百米到上千米不等,互相首尾连接,层次分明,中间留下交通壕。寒风低温中,这些被开水化开的泥土被塑造成胸墙城垣后,迅速又冻得像水泥混凝土般结结实实。城垣每个十几米便构建一个机枪碉堡或迫击炮阵地。一夜之间,一道坚不可摧的野战防线便出现在了第22军所在的野地荒原上。这种办法说白了,就是用泥土代替水泥浇筑公工事,低温下重新冻起来的泥土在强度和硬度上根本不逊于水泥,正如曹操当年在西凉荒原上“以水混土、浇筑冰城”。
布琼尼元帅万万没有想到,北华军会推进到距离他的总司令部所在地仅仅五十公里的地方,并且一夜之间就构建起了一道“万里长城”般的冻土防御工事。骑兵在野地上可以纵横驰骋、所向披靡,但如果冲击这种类似于城墙的防线,只会前仆后继、人仰马翻。
夜视仪中,看到漫山遍野的苏军骑兵,赵海军笑了:“一群蠢货!”
苏军骑兵群是晚上十点多冲来的,这样做是为了躲避北华军的飞机。第22军的装甲部队全部集结起来严阵以待,后方的炮兵部队则开始猛轰苏军。惊天动地的炮击声中,北华军炮兵阵地上烈焰冲天,苏军骑兵群内霎那间血雾如云,铺天盖地的重磅炮弹将成片成片的苏军骑兵连人带马地炸得血肉横飞、灰飞烟灭,被炮弹震波掀飞落地的苏军骑兵来不及呼喊便迅速地被后面汹涌而上的己方骑兵马蹄给践踏成肉泥;残肢断臂漫天飞舞、血淋淋的内脏和头颅触目惊心地遍地乱滚,浓重的血腥味和刺鼻的硝烟硫磺气味中,后续的苏军骑兵们仍然悍然不畏死地向东北军装甲部队发动着飞蛾扑火般的骑兵冲锋。
“开火!”眼看苏军骑兵冲锋到不足五百米的地方,北华军阵地上的军官们一起大吼。
“装甲部队!立刻两翼突击!迂回穿插向苏军后方!快!”赵海军厉声吼道。按照常理,敌方骑兵群既呼啸而来,己方应以坦克群迎击,但赵海军对自己的“冰墙防线”十分有信心,他让步兵依托防线进行抵抗,装甲部队则穿插迂回到苏军后方,意在彻底聚歼这些苏军骑兵。
布琼尼设想中的“苏军骑兵在一马平川的野地上把北华军冲杀得一败涂地”的场面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场步兵对骑兵的屠杀。本来最有利于骑兵的野地战变成了骑兵最不擅长的攻坚战。依托着延绵几千米、多达七八道、每道城垣厚达一米多的冻土防线,北华军官兵们以暴风骤雨般的强大火力迎头痛击苏军骑兵群,数以万计的步枪、冲锋枪、轻重机枪、掷弹筒、迫击炮、速射炮、机炮、步兵炮、榴弹炮...在北华军的冻土防线上爆发出烈焰飞虹般的火力网,狂飙起无数道炽烈的白光,密不透风地呼啸向驰骋而来的苏军骑兵。被北华军炮群炸得死伤惨重的苏军骑兵群刚刚靠近过来,便被遍地的地雷炸得人仰马翻,继而被北华军飓风般的弹火射杀得犹如开进了绞肉机急剧地化为遍地的肉片血泊。北华军震天轰鸣的无数道火舌组成一张巨大的火力网,苏军骑兵犹如触电般发疯抽搐身躯乱舞,人的惨叫和马的哀鸣汇聚成震耳欲聋的声浪。浓烈的硫磺味和刺鼻的血腥气一起骤然腾起。冲在最前面的苏军骑兵几乎全部被弹火拦腰斩断,一排排断裂了人的躯体和马的躯体一起喷涌着一股股血泉轰然倒地,被打成烂西瓜的头颅遍地乱滚,肉泥般的碎肉和破裂的内脏漫天樱花瓣般地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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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军骑兵群彻底淹没在了血海中,群魔乱舞、鬼哭狼嚎,被子弹射中头部和身躯的苏军犹如暴风中的树叶般滚滚倒地,脑袋被子弹旋转的强大威力给搅成了碎片,身躯被爆开脸盆大的血窟窿,被子弹击中胳膊或大腿的苏军四分五裂、肢骸乱舞。从北华军阵地上喷射出的成千上万道刺眼的弹痕犹如电焊的弧光般在苏军骑兵群里来回交叉地反复横扫,高度密集的苏军在哀鸣和血雨中支离破碎、东倒西歪,飞火烈焰所到之处,苏军成片成片地化为纷飞的血雾肉雨,人群马群以急剧的速度滚滚倒下去并化为一滩滩稀烂的骨骸,遍地肉泥、血水横流,残缺不全的尸首交相枕藉、狼藉遍野。战场变成了巨大的屠宰场。
由于是在夜间,可视度不高,后续的苏军不清楚前面的状况,只知道前赴后继。北华军阵地前的苏军尸骸如山,后续苏军完全是踩着己方人马的尸体在继续冲锋。
“放弃第一道!撤入第二道!”眼看苏军逼近不足一百米,北华军阵地上的军官们按照赵海军的命令竭力高喊。
冲过来的苏军骑兵已经人为血人、马为血马,但根本冲不过去,这种一米半高的墙垣使得大批的苏军马失前蹄摔翻倒地,后续苏军骑兵继续涌上来,被己方同伙挤死踩死的苏军不计其数。退到第二道防线里的北华军继续以暴风般的弹雨射杀苏军。涌过来的苏军骑兵如同拍打在礁石上的浪花般粉身碎骨。整个战场上,人尸马尸,尸积如山,人血马血,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