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流金铄石的夏季后,张学良对北华陆海空三军的苦心经营以及不惜血本、勒紧裤腰带式的巨额投资终于开始初步地收获了一个又一个喜人的成果。首先就是陆军方面,耗费近一年时间以及上千万美元的资金后,四平坦克工厂的中德专家们在北华陆军和德国陆军的反复敦促下总算初步地研发设计出一款新的中型坦克,德国方面称之为“3号坦克”,北华方面称之为“辽二十四年式中型坦克”(一九三五年是民国二十四年),全重25吨,武器是1门57mm坦克炮(备弹80发)、2挺MG-34式7.92通用机枪(备弹4000发),公路时速38公里,野地时速23公里,装甲厚度25至60毫米,成员5人,综合性能比较优良。在德国奔驰公司和东北重型机械公司的通力合作下,这款新式中型坦克已经生产出一辆原型车,但起码到年底才能全面定型和生产。
6月28日,宁海号的姊妹舰平海号轻型巡洋舰在江南造船厂正式完工,交付中国海军服役,被编入第二舰队(东海舰队)。由于江南造船厂已经得到日本提供的宁海级轻型巡洋舰的全部设计图纸,造出平海号也证明江南造船厂有实力独自建造出宁海级轻型巡洋舰,因此张学良随后再投资2000万元(500万美元),向江南造船厂继续订制了4艘宁海级轻型巡洋舰,并定名为定海、镇海、冲海、横海,要求在1938年之前都完工。
七月上旬,在胶州湾军舰造船厂和莱州湾军舰造船厂同时建造的第一批4艘德国34A型驱逐舰陆续下水,预计年底同时完工。张学良兴致勃勃地参加了下水仪式,还特地让同样兴致高昂的杜月笙也赶过来。按照当初答应杜月笙的承诺,张学良把第一艘驱逐舰命名为“杜畿”号,第二艘命名为“卫温”号,第三艘命名为“杨仆”号,第四艘命名为“马援”号。沉浸在兴头上的张学良索性把剩下那8艘还在图纸上的驱逐舰也都命名了:刘仁轨号、戚继光号、俞大猷号、李如松号、郑成功号、邓子龙号、赵普胜号、俞通海号,都是以中国古代水军名将命名的。
在这同时,德国为中国海军建造的2艘沙恩霍斯特级战列巡洋舰也在德国本土的汉堡造船厂和基尔造船厂开工了。沙恩霍斯特级战列巡洋舰的标准排水量是31000吨,实际满载排水量却达到37000吨。此时的德国已经开始撕毁凡尔赛条约,并和英国单方面签署了英德海军协定,使得德国的造舰行为得到了英国的默许,因此德国此时建造军舰已经不需要藏着掖着了,再加上是为中国海军建造的,已完全是正大光明。沙恩霍斯特级战列巡洋舰的设计主炮是380毫米,但出于政治考虑,曾一度改为280毫米,但中国海军方面认为280毫米的口径太小,因此最后重新定为330毫米,全舰拥有三座三联装共9门330毫米主舰炮,火力强大。
在去年九月份被打捞上来的日本龙骧号轻型航母此时在崇明岛航空母舰造船厂已经维修得差不多了,中德的造舰专家们对其进行了巨细无遗的研究,以此吸收日本航母的技术。实际上,德国专家们在研究后认为,龙骧号设计得不是很成功,犯了日本海军一个通病,那就是为了提升单艘军舰的战斗力而盲目一昧地往军舰上堆积各种武器,使得军舰的耐波性和稳定性都很差。一开始,崇明岛航母造船厂之所以修复龙骧号,是为了积累设计及建造航母的经验,吸取日本航母的造舰技术和设计思想,但此时看到龙骧号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了,陈绍宽、沈鸿烈等海军高层们“恶癖复发”,请求张学良出资,把龙骧号进行彻底改造,从而成为中国海军第一艘航母。张学良本来根本不想再给海军花钱,但被陈绍宽、沈鸿烈等人缠得没办法,再想想自己为了海军已经前前后后扔进去了好几个亿,再扔个千八百万也无所谓了,因此最后咬咬牙,又给海军拨款了一千万美元,用于龙骧号的全面修复和彻底改造,预计这个工程会在1937年初正式完工。
这事很快就被冯庸等空军高层获悉了,于是张学良再次倒霉,冯庸要求把向美国订购的B-17轰炸机的数量从200架提升到300架。张学良知道那B-17贼贵,一架足足有30万美元,顶得上足足10辆轻型坦克或10架战斗机了,因此同冯庸讨价还价半天,把数量降到280架。为此,张学良在胶东秘密挖金矿而积攒下来的小金库基本被海空军给榨干了。
7月28日,一个好消息从美国传来:第一架B-17在西雅图展开了首飞。这表示B-17基本研制完工了。波音公司的试飞员在完成试飞后感叹这架体积庞大的飞机简直就是一座空中堡垒,使得B-17获得了“空中堡垒”的绰号。刚刚完成首架B-17的试飞,波音公司就接到了五百架的订单,280架来自中国空军,而美国陆军只订购了220架。实际上,正式生产B-17还需要起码半年的时间,但急于得到这款四引擎重型轰炸机的北华空军已经等不及了,在八月份的时候就跟波音公司额外购买了两架B-17的试产机,随后便交给了公主岭飞机工厂的中德飞机专家们进行研究,以此吸取这款超极轰炸机的技术。由于美国方面没有出售发动机的技术给北华方面,因此北华空军希望公主岭飞机工厂和德国飞机公司能联合研制出大功率的飞机发动机,从而让中德空军在以后能自己生产B-17并根据B-17的技术研制出更强大的轰炸机。根据美国方面的承诺,B-17最迟会在明年夏秋时期正式投入生产,并且会优先生产供应给北华空军的那280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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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华空军和德国空军犹如催命鬼般的不停催促下,公主岭飞机工厂的中德专家们忙得简直是团团转。在去年八月份,冯庸和戈林给公主岭飞机工厂联合下达了指令,要求专家们在两年之内设计出一种优秀的战斗机、一种优秀的双引擎中型轰炸机以及一种优秀的俯冲轰炸机(对地攻击机),从而让北华空军和德国空军能够完成主力飞机的制式化。这一年里,冯庸和戈林三番五次地跑到公主岭飞机工厂,不停地催促专家们早点完成任务,让专家们无不忙得焦头烂额。在上百名中德两国最精英的航空专家、飞机设计家的呕心沥血下,公主岭飞机工厂在今年秋季总算设计出了第一款飞机:单引擎战斗机。这款飞机主要是德国巴伐利亚飞机公司主导设计的,因此被称之为“Bf-109”。Bf-109完全满足冯庸和戈林的苛刻要求,是一款非常优秀的高速战斗机,最大航速680公里,最大航程700公里,最大升限10000米,武器为1门30mm航空机炮和2挺13mm航空机枪,无论是机动性还是火力,都位列世界各型飞机的最前列。冯庸和戈林非常满意,要求在今年就实现量产。但专家们告诉这两位揠苗助长的空军负责人,在今年是不可能的,实现量产最快也要明年春夏时节,操之过急只会欲速则不达。心急难耐的冯庸和戈林只得尊重专家们的意见。冯庸顺便还给Bf-109取了中国名字“雀鹰”,以此纪念空军刚刚被海军抢走的“鱼鹰”。巴伐利亚飞机公司还得到命令,设计中德海军用的舰载战斗机,也就是Bf-109的海军版战斗机,被中国海军称为“海鹰”。
Bf-109是公主岭飞机工厂的众专家们第一个正式实现设计完毕的飞机,同时其他几款重要机种也已经很有进展了。巴伐利亚飞机公司在设计出Bf-109这款单引擎高速战斗机时,还正在设计一款双引擎重型战斗机,Bf-110,被冯庸命名为“山鹰”;容克公司的研究速度也令人满意,容克公司主要设计运输机和轰炸机,已经量产并在北华空军和德国空军里服役的容克-52运输机性能优良,深受中德空军的欢迎,被北华空军取名“鹈鹕”,容克公司此时正在设计一款中型轰炸机Ju-88(苍鹰)和一款俯冲轰炸机Ju-87(猎鹰),由于容克公司曾研制成功了Ju-80(鱼鹰)这款鱼雷攻击机,因此眼下设计Ju-88时还给中德海军衍生了Ju-88的海军机种,一种可以携带两枚鱼雷的鱼雷攻击机,而Ju-87俯冲轰炸机既能对陆上目标攻击也能对海上目标攻击。同时在公主岭飞机工厂参加这项军用飞机工程的德国福克飞机公司和德国亨克尔飞机公司也都不甘落后,福克公司正在研制一款性能甚至超过Bf-109并且拥有一定夜间作战能力的战斗机,叫做Fw-190(夜鹰);而亨克尔公司则在研制一款既能挂炸弹又能挂鱼雷的轰炸机,叫做He-111(角鹰)。当然,除了Bf-109在明年能量产外,其他的飞机都要在一两年后才能陆续问世,此时对冯庸和戈林来说不亚于画饼充饥。
秋高气爽的这天,五个北华军的青年军官或因为公事或因为个人游玩而恰巧在北京碰上面,随后结伴去圆明园游玩散心。这五个青年军官分别是:北华军总司令部参谋处处长萧浩然上校、第74师师长赵海军少将、第107师参谋长喻超白中校、第101师参谋长王欲晓上校、第100师参谋长刘峰岭中校。这五名北华军军官此时的平均年龄三十不到,但他们的军衔和军务都不低,是非常典型的“张学良时代”的北华军后起之秀。这些青年军官有很多共同特点:年龄都不大、都富有才华、地位不低,基本都毕业于讲武堂,接受过实战考验并在实战中崭露头角,对张学良赤胆忠心且充满高度的尊敬和拥护,甚至对张学良有一种狂热的崇拜。经历两次东北战争后,原本张作霖时期的一大批保守昏聩或带有旧军阀思想的老派高层纷纷被时代所淘汰,取而代之的是前赴后继的青年少壮派军官,并且在北华军高层里逐渐已经形成了一股很分散但很有凝聚力的少壮派势力。此时北华军队高层领导结构框架非常有特点,张作相代表着“老派里的老派”,杨宇霆代表着“老派里的新派”,于学忠代表着“新派里的老派”,而萧浩然、赵海军等人则代表着“新派里的新派”。这些“新派里的新派”,一个个都锋芒毕露、踌躇满志,渴望建立彪炳史册的功勋伟业,一方面是为了报效国家,一方面是报答领袖,一方面是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让自己青史留名、永载史册。而这种热血的精神,如果进一步地激进化,就是尚武,就是好战。实际上,只要是军队里的青年少壮派,无不渴望战争,否则,他们哪来实现理想的机会?若放在和平时期,这些平均年龄不到三十岁的青年军官能当上连长营长就不错了,但是战争,则让他们位居团级师级的中高层位置。眼下,距离第二次东北战争的结束已经有一年半了,整个中国都一片宁静,这种单调的时光是普通民众所希望的,但却是军人所不欢迎的,因为结束战争后的军人会处于孤寂和躁动中,从战争期间带来的激情余波让他们意犹未尽。况且,他们此时就身处一个“全球战国”、波澜起伏的战争时代,胸中的激情更加是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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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英法联军在七十五年前洗劫一空且付之一炬的圆明园大水法遗址间,历经沧桑的残垣断壁横七竖八地倒在萋萋荒草中,无言地诉说着中华民族近百年来的国耻。军官们随意地坐在历史的废墟间,触景生情,感慨嘘唏。
“国耻啊!”喻超白叹息一声,“从第一次鸦片战争到现在,整整九十五年,百年国耻啊!”
“屁!”赵海军不屑地道,“从民国二十年(1931年)开始,我们已经开始洗刷这场国耻了!第一次和第二次东北战争,我们都打赢了!”
“日本被我们赶出了中国,但并不代表我们已经洗刷了日本带给我们的国耻。”王欲晓接过话题,“我们的台湾、朝鲜、琉球,都在日本人手里,《马关条约》被日本人搜刮去的两亿两白银也没有收回来,这就叫洗刷国耻了?日本人到我们家里烧杀抢掠、大肆洗劫,我们勉强把他们赶出我们的家门口,这就叫胜利了?什么时候我们的国旗飘扬在东京上空,才算真正地洗刷了日本人打给我们的国耻。”
“除了日本给我们的国耻,还有苏俄给我们带来的国耻,英法给我们带来的国耻。”刘峰岭也感慨道,“苏俄霸占了我们北方一百五十万平方公里的领土,甚至还得陇望蜀地想吞并我们的新疆和外蒙古;英法烧了我们的圆明园,侵占了原属于我们的中南半岛藩属国,又霸占了香港;八国联军还强迫满清签署了《辛丑条约》,让我们里里外外足足赔了十亿两白银。这么多的国耻!我们只不过是初步地取得了抗击日军侵华的卫国作战的胜利,距离真正洗刷国耻还远得很呢!”
“百年国耻啊!”喻超白再次感叹了一声。
“百年?”萧浩然冷笑着开口,“是六百五十六年!”
“六百五十六年?”其他几个军官都吃了一惊,“为什么这么说?”
萧浩然冷笑,没有回答。
刘峰岭想起什么,说道:“对了,你们知道吗?这个月三号,意大利入侵阿比西尼亚了!”
“欧洲开始不太平了。德国也在厉兵秣马、重建武装。”王欲晓蹙眉道,“我觉得,希特勒的德国非常激进强硬,一方面在奋发图强,一方面也矢志报仇。德国在上次世界大战遭到惨败,纳粹党上台的基础就是对德国人民承诺他们会复兴德国。希特勒今年三月份违背了凡尔赛条约,把德国军队从十万扩建到了三十万,德国武装力量全面建起已指日可待。你们说,德国会不会再次发动世界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