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恰好证明你是一个好酋长。”</p>
“何以见得？”</p>
“我觉得一个好的酋长应该象一个好的家长一样，把小民当作自己的子女。要是他们都对您奉若神明，把您的话当作金科玉律，那您就不是家长了。”</p>
“那是什么？”</p>
“是皇帝。”</p>
吉利酋长愣了一会儿，竟然说了一句粗话：“这话老子爱听。”</p>
吉利酋长将萧、李二人安顿下来，便给朱丹料理后事去了。</p>
两人躺在铺着羊绒地毯的帐篷内，卧榻上摆满了羔羊美酒，萧玄衣假模三道地说：“人家正在办丧事，咱们在这打搅，不太好吧。”</p>
“咱们跟朱丹好歹也是兄弟一场，怎么也要送他一程不是。”李克用手把金樽。</p>
“也是，老人家六七十岁的人了，突然死了儿子，这是人生三大悲剧之最，我们应该留下了陪陪他。”</p>
“朱丹兄弟英才盖世，箭法卓绝，年纪轻轻就死了，真是挺可惜的。”</p>
“老酋长德高望重，爱民如子，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天理何在？”</p>
“其实最可怜的就是那些牧民们，呆头呆脑的，现在领路人又死了，他们的将来往哪里去，真是不敢想象。”</p>
“我要不是分不开身，我真想永远留在阴山，帮帮这些人。”</p>
“永远是不可能，振武军还需要我们，送朱丹入土为安就行了。”</p>
“鞑靼的风俗跟内地不一样，估计不用入土。”</p>
“这么说就不搞什么祭奠仪式了？”</p>
“很可能，反正我学的二十四拜是用不上了，咱们留在这确实有点多余。”</p>
“你要走你就走，反正跑这几天，我是累了。”</p>
“说真话干嘛！”萧玄衣欠逼兮兮。</p>
……</p>
萧、李二人一觉醒来，天已昏黑，在等吉利酋长请吃饭的时候，两人又开始打屁。</p>
“你说那老酋长也真有意思。”萧玄衣道。</p>
“怎么了？”</p>
“自己儿子死了，漠不关心，非要看你的回箭法。”</p>
“其实这正是老酋长的心细处。”</p>
“怎么说。”</p>
“咱们跟他素不相识，平白无故给他弄两具尸首来，一个是兄弟，一个是他儿子，他能轻易相信咱们空口一大篇白话？”</p>
“有道理！现在他应该相信了吧。”</p>
“估计可能也许……”</p>
就在李克用卖弄措辞的时候，一位鞑靼人来请萧李二人赴宴。比起中原来，鞑靼人的葬礼简单得多，基本上随死随埋。席间，萧、李二人得知，朱丹的葬礼已经结束。</p>
有一点倒和中原相似，不管办丧事或者喜事，事主都要举办大型宴会，款待左邻右舍，亲朋好友。</p>
这次宴会，鞑靼族有上万人参加，酒过三巡，吉利酋长拿出两个锦囊，分别送给萧玄衣和李克用。</p>
萧玄衣打开一看，锦囊里装着一支金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