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挖好了一个大坑,将一大筐鸡粪都给处理好,只等着半个月后发酵好后,齐席儿才摊成一个大字,倒在床上补了一觉。
这一觉一睡就是三个小时。
被齐忠恒叫醒去吃晚饭的一瞬间,齐席儿艰难地从床上地爬起来,突然一下福至心灵地反应了过来。
——许遥下午在田埂边没说出口的那句话,是不是想问‘自己是不是也偷偷念着他’?
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齐席儿下意识地连连摇头否认。
她可是清楚明白地记得,她刚穿过来时,许遥对她有多么冷淡厌恶的。
这才多少天,许遥就对她骤然产生了爱意?
怎么可能!
“那除非是天上下红雨了!刚才我肯定是听错了。对,一定是我耳朵瘸了,把话听岔了。”
如此想着,齐席儿很快将这一问题甩到了脑后,神清气爽地去吃了顿晚饭,并哄着身体虚弱的齐忠恒早早睡下,偷偷去河里下了那二十二个鱼笼子。
第二天一大早,她收获了二百来斤的鱼获。
用大背篓装着鱼获,她依旧是先去了国营汽水厂,用五十斤泥鳅鳝鱼鲫鱼换了二十五斤肉票,又在汽水厂食堂吃了一顿饭,卖出了将近一百斤的东西,又晃荡着去镇上黑市将剩下的货卖空了,一共得了将近六十块钱。
至此,除去给了田寡妇的五十块钱,她现在手头的净存款也有超过320块钱了。
在七十年代农村,她绝对算得上一个富户了。
刚这么想着,年轻倒爷就从街那头,用绿色头巾裹着脸,用麻袋结结实实地遮住身体,飞快地冲了过来,满脸兴奋地道:“姐,卖出去了,全卖出去了,那些肉票全部都卖出去了,价格还都非常高!咱们这回是发财了。”
虽然高兴于年轻倒爷所说的话,齐席儿还是不由自主先抽了抽嘴角:“虽然我知道干咱们这个要以隐蔽为主,你这是个什么打扮和装束?”
显然也知道自己裹得过分了,何勇挠了一下后脑勺,嘿嘿笑了两下,才不好意思地取下了麻袋道:“这不是想着一次性卖那么多肉票实在太惹眼,怕被联防队的人顺藤摸瓜找上门了,才不得已这么打扮了一下吗。”
见何勇取下了身上的麻袋,齐席儿才觉得眼睛舒服了,长长呼出一口气:“这下可看得正常多了。”
又饶有兴趣地挑起了眉道:“你刚才说肉票卖的不错?”
“嗯!”一提起了赚钱,何勇眼睛唰地就亮了,鬼鬼祟祟地觑了眼四周后,一把从怀里掏出了一大把花花绿绿的毛票,“这是我昨天一天卖出去换来的钱,席儿姐你猜有多少?”
不忍心打断何勇的好心情,齐席儿配合地陪着何勇耍宝,故作惊讶地道:“应该有五十块钱吧?”
“不止!”何勇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口气高兴地道,“我刚才仔细数过了一遍了,一共赚了有六十三块零七毛钱!”
说出这一个数字时,何勇亢奋得如一条欢乐得跳来跳去的大狗子,是实打实地兴奋与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