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座，卑职冤枉啊。”
张经忱眼神冰冷，“你是指什么冤枉？”
“他们没有说任何原因，只说是奉师座之命前来抓我，卑职不知道是不是哪个小人在师座面前嚼我的舌根。”
“卑职虽然愚钝，未立寸功，可是这些年跟着师座也算勤勤恳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那些人肯定是因为师座器重卑职，听说师座有给我升职的打算，所以往我身上泼脏水。”
其实张经忱打心眼里希望是别人陷害他，否则自己手下的人一个接一个出问题，自己这张脸要往哪搁。
所以他没有说话，回头看了檀润青一眼。
“檀站长，你审吧，我旁听。”
檀润青点点头，然后看向何立民，“何少校，你认识唐沽国立小学音乐老师陈秋雨吗？”
听到陈秋雨几个字何立民虽然神色变微，不过还是点头，“认识。”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檀站长，这是我的私事，我可以不回答吗？”
“不可以。”
何立民一听急了，“现在提倡恋爱自由，特务处有权力管我跟哪个女人是什么关系吗？”
这家伙竟然以恋爱自由为借口拒绝配合，他不会真的喜欢上陈秋雨了吧，檀润青忍不住想笑。
“你如果仅仅是谈恋爱我们当然不会管，但陈秋雨是日本特务，听说她跟你走得很近，难道我们不应该问清楚你跟她到底仅仅是恋爱关系呢，还是有别的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如果不说的话，我只能把你当成陈秋雨的同案犯处理了，汉奸的罪名虽然不至于死，但是你的前途将被彻底断送。”
听完檀润青的话，何立民的面色顿变，仿佛受到了污辱一般。
“谁说陈秋雨是日本间谍的，你们有证据吗？”
“你觉得没有证据张将军会亲自派人抓你吗？”檀润青冷声反问。
何立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张经忱一眼，见他冷着脸没说话，看来是真的了。
师座一向痛恨叛徒，如果陈秋雨真的是日本间谍，自己这辈子就真的玩完了。
何立民越想越害怕，担心小命不保，于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张经忱面前。
“师座，我跟她只是恋爱关系，我真不知道陈秋雨是日本间谍啊。”
“请师座给卑职一个改过的机会，卑职一定全力配合特务处调查。”
听他这口气，应该是承认跟陈秋雨关系亲密了。
张经忱气得嘴唇都在发抖，但是他没有回应何立民的请求，而是回头看向檀润青。
“檀站长，请秉公处置，不要因为他是我的人就网开一面。”
何立民知道大祸临头了，立即在张经忱面前磕起头来，“师座，卑职真的没有给陈秋雨提供过任何情报啊。”
这家伙似乎还没有意识到陈秋雨的危险，真是可笑又可怜。
檀润青只能直接给他点破，“你也许没有主动提供过，但是她可以利用跟你的亲密关系从你那里窃取情报啊。”
“我劝你赶紧把跟陈秋雨之间的关系交代清楚，如果真的证明你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那么你还有一线生的希望。”
“否则，你只能被以汉奸罪处罚，不但你自己前途尽毁，连你家人的名誉都会受到影响。”
此时何立民终于彻底绝望了，张经忱不肯帮自己求情，他知道现在唯一的一条路就是彻底交代跟陈秋雨的关系，否则估计小命都难保。
“好，我说。”
原来何立民跟陈秋雨是在一次去戏院看戏的路上认识的。
那是一个周末，朋友请他去听戏。
半路上看到三个小混混在调戏一个年轻女人，他立即上前以一敌三，把那个女人救下来，还送她去医院治伤，因此而耽误了看戏。
为了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女人出院后请他看戏。
看戏的时候女人告诉他自己虽然已经结婚，但老公是父母定的，两人没有感情，只是不想父母伤心所以暂时两人没有离婚。
父母身体不好，估计用不了几年就会去世，那时候她会立即跟现在的老公离婚。
那女人颇有几分姿色，床上功夫也了得，所以何立民彻底沦陷，表示愿意等她离婚之后立即娶她。
“你们平常都是怎么幽会的？”等她讲完之后，檀润青才问。
“我在外面租房子，她过来一起住。”
“她老公知道吗？”
“好像知道，但是她好像老公很怕她，一直敢怒不敢言。”
“想必你们两个无话不谈吧？”
何立民沉默了，如果陈秋雨真的是日本间谍，他当然知道自己透露了多少军事机密给对方。
张经忱早就被得面色铁青，此时终于忍无可忍，上前直接赏了何立民两记大耳光。
“眼皮子浅的东西，枉废我对你寄予那么大的希望，你太让我失望了。”说完转身就走。
何立民在身后大声喊道，“师座卑职知道错了，你救救我啊。”
但是张经忱早就走远了，显然已经对他失望透顶。
何立民只得又对檀润青道，“檀站长，我真的是被骗的啊，要是早知道那个女人是日本间谍，我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跟她在一起的。”
这家伙还挺痴情，檀润青忍不住笑了起来。
“何少校，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陈秋雨被三个小混混调戏一定是她设的局，故意引诱你上勾的。”
经檀润青这么一提醒，何立民似乎突然反应过来。
“该死的女人，敢设计老子，她现在人在哪里，我要亲手毙了她。”
檀润青笑着摇头，“这事就不牢你亲自动手了，有人会用比直接毙了她更解气的方式送她上西天。”
“什么方式？”
“让她去吃屎。”
“这……是不是残忍了点？”
“你自身都难保了还在为别人操心？”檀润青觉得好笑，“再说，这是她自己的同胞要求的，我已经答应人家了，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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