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从头顶响起,鄢廷骋身体猛然一僵,有些发蒙的抬头。看到的不是他一直朝思暮想的裴雪贞,而是他视为“毒妇”的裴舒。
鄢廷骋一瞬间像是握住了一块烧的发红的烙铁一般,唰的一下便是退到了后侧。
裴舒似笑非笑的道:“如果此刻站在殿下面前的人是妹妹的话,她应该会相信殿下所说的话,不过可惜了,站在殿下面前的人是我裴舒。”
鄢廷骋睁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错愕:“怎么会是你?你为什么会来?难道你是来特意看我的笑话的吗?”
裴舒摇头:“殿下说笑了,我与殿下荣辱与共,怎么会是来看殿下的笑话。只是管家说殿下身子不适,却又恰逢贞妹妹不在府上,我推脱不开,所以特地来看看的。”
“只是……谁知道,臣妾听到的竟然是这么一番伤人心的话。”
裴舒取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只是……没有一滴泪。
声音温婉:“京城中,此刻还有诸多对殿下不利的谣言呢。像今日的这种话,殿下还是莫要再说为好。”
“不然,便更是要坐实了殿下“疯症”缠身的传闻了。”
“大胆!”鄢廷骋几乎是暴怒。
一下子便从地上跳了起来,但连续没有吃饭,此刻猛然的站起来只让他一阵阵的觉得头晕目眩。
手连忙扶住了一旁的花樽,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解过来。
身上出着冷汗,鄢廷骋一双眼却满是怨念之色的看着裴舒:“裴舒,你敢起誓吗?你敢发誓,裴今砚还活着吗?你敢说裴今砚不是你杀的吗?你根本就不敢!因为你心虚,你根本就……”
“我为何不敢?”
裴舒开口,直直的打断了鄢廷骋的话:“我心无旁骛,清明一片。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怕的,我自然是敢起誓的。”
裴舒一手捏了起誓的手势,开口道:“我裴舒在此起誓,若裴今砚为我所害。那便让他化为恶鬼,日日纠缠与我,让我食不知味,睡不安寝。落得一个凄凉下场。”
做人的时候,尚且还斗不过我呢,更何况死了?
鄢廷骋瞪大了眼睛,几乎是不敢置信的看着裴舒,为什么她敢应下如此恶毒的誓言?
难道裴舒真的没有做过吗?
裴舒勾起唇角,却是浅笑着,看向鄢廷骋:“倒是太子殿下,不知殿下为何一心要认为是我害了大哥哥呢?”
“我与大哥哥感情深厚,向来甚至连半句重话都不曾说过。我要害大哥哥,难道是大哥哥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吗?”
裴舒走近了几步,面上的笑在屋内晃动的灯火之下,更衬托出几分晦暗不明之色。
“难道是太子殿下知道什么?太子殿下知道着裴今砚要对我做什么,所以才认为我会对大哥哥不利?”
鄢廷骋惶恐的向后退了两步:“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