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油纸伞又是钱庄特供,王蛮儿老远都指着说:“永安钱庄!这伞好好看。”
说完又嘀咕了一句:“不是说那五粮液也要在诗会中亮相?为何一直没有动静?”
李怀安笑道:“五粮液何等珍贵,岂能让每个人都尝到?只有在最上层的贵客才有资格品尝,咱们就赚富人的银子。”
王蛮儿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叫劫富济贫!”
“去他的劫富济贫,相公又不是圣人,才不济贫!穷人就得靠自己的双手去打拼,自己都不努力,就算天下人都去帮他也扶不起来。”
王蛮儿似懂非懂,感觉很有道理。
以前可从未听过这样的论调,心说还得是太子殿下才有如此眼光和远见。
想着,前面传来几句一言难尽的歌声,把李怀安吓了一跳。
“什么鬼?”
前面有人在唱歌,是个书生,鬼哭狼嚎,惊天动地,排队的人不约而同地捂住了耳朵,表情异常难受。
“这一题竟然是唱歌?”李怀安是大为震惊。
前面一人回头过来说:“你不知道?今日诗会是根据‘诗词歌赋’而来,入阁作赋,一层唱歌,二层写词,三层写诗。”
“原来是这样……”李怀安嘀咕一句。
前面又传来了鬼哭狼嚎的声音,赶紧捂住耳朵。
这古代唱歌就太不符合林晚节的审美了,大多以长音为主,一句歌词少则三四个字,多则七八个字,却要唱足十几秒,每一个字都抑扬顿挫,起伏婉转无数次,拖沓不说,完全是无病呻吟。
女子唱来倒也好些,毕竟女子声音好听,再怎么唱都好听。
此处就不同了,一群大老爷们儿咿咿呀呀无病呻吟,听得人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关键还自觉风流,一副自我陶醉的模样。
守在入口处的三个陈家丫鬟完全是在受罪,还要面带笑意,不能失了礼数。
估计这会儿连死的心都有了。
王蛮儿不知从哪儿扯来两团棉花,递给李怀安。
“哎呀,救了命了!”李怀安见之大喜过望,赶紧拿来把耳朵堵上。
队伍里唱歌的声音是小了些,但依旧折磨。
于是李怀安再次发动超能力,一路打点,直接插队到了最前面。
那杀猪般嚎叫的书生唱完,潇洒地一回头,扫眼众人,问了一声:“诸位,在下唱得如何?”
不等众人回应,又自得意满地回头,看向几位评审丫鬟:“三位姑娘,在下唱得如何?”
现场是鸦雀无声,表情尴尬。
只有李怀安欢喜拍手:“好好好……唱得好,唱得妙,唱得呱呱叫。”
心里却在嘀咕:“赶紧滚吧,杀我脑细胞!”
这书生十分满意,骚包一甩头,张嘴正要补充一两句歌,却发现一团棉花从李怀安耳中掉了出来。
一时间,现场哄笑成片。
那书生面红耳赤,尴尬到不行,指着李怀安:“你你你……你敢羞辱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乃南调乐府的乐师,钻研音律十余年,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懂乐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