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怀安对这人好抱有客气。
“考试感觉如何?”李怀安问道。
“……”刘希文眉头一皱,显得有些意外,没想到会有如此一问,犹豫良久后方才回答道,“还……还行。”
说完,刘希文不愿在太子面前过多停留,赶紧开溜。
李怀安回头看着刘希文的背影,却见他去了杜白那边。
在杜白面前,刘希文则自然了许多。
杜白放下了酒壶,笑着询问:“刘兄,考试感觉如何?”
“考题相对简单,没有问题。”
“如此可要提前恭喜刘兄!以刘兄的才学,要在今年的考生之中脱颖而出,想来并不困难。”
刘希文摆摆手,露出一脸愁容:“算了吧,我们还是回到岭南县好了,今年的春闱应是没我什么事儿了。”
“为何?考试刚刚结束,成绩要在七日后放出。刘兄也说考试不难,没有出结果之前,为何要打退堂鼓呢?”
杜白一直好心提醒着,在杜白看来,以刘希文的才学将来必然是栋梁之才,应该在朝堂中有所作为。
刘希文却是不报任何希望,说道:“正因试题不难,难以区分今年考生之优劣,我在其中难显露,而且听说不少学生都有给三位考官送礼,有人不惜舍下万金,在考试之前就已经预定了名额。”
“还有这等事?那太子不是一直宣称公平,这如何来公平?”
“公平?”刘希文冷笑一声,“这世道找谁去谈论公平?就算太子说公平,其他人就会真正公平吗?别说是太子殿下,就算是皇上亲自开口,也没法做到真正的公平。”
杜白听了也是蹙眉,的确是如刘希文说,公平只是个口号,要实现太难了,几乎不可能。
刘希文继续说:“杜兄有所不知,试卷之中有一道策论题,长废而次贤,孰好?“
“长废而次贤,孰好?”杜白皱眉,作思量之态。
刘希文说:“此题我没有作答。如此岂能被选中?”
“为何不答?”
“我不想给刘家招惹麻烦。”
“啊?”
“杜兄,你细品此题,长废而次贤,中间只差一个字,立孰好。此题不就是在影射太子和秦王殿下吗?这是在问我们考生太子和秦王谁更适合当未来储君。”
“原来如此!若是作答,便是议论皇帝的家事,的确容易惹来是非。“
“我得罪的人已经够多了,况且国家选立储君哪儿轮得到我们指手画脚?只怕这个问题朝堂上的大臣们都没讨论出个结果来。我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杜白点头,深以为然,同时也是叹了一口气:“哎,虽说是明哲保身,但因此而失去了飞黄腾达的机会,也是可惜了。”
“哎,事已至此,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一题没有作答,所以也不必等结果了。听说杜兄也有离开长安之意,此番正好同路,先去我的岭南县玩玩如何?”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