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仿若飞絮一般,悬在空中,摇摇欲堕。
此时闪电更亮,雷声更响,雨点更大,山洪从悬崖上飞泻而下,如一条巨大的瀑布,直堕到底,撞得崖底巨石‘嘣’‘嘣’直响,震天动地。
山洪激发,来势汹涌澎湃,水位瞬间上涨,片刻之间,便已到高仁脚底,但洪水仍在不断涌来,水位仍在向上疯涨,远远看来,周围已是茫茫一片,只有几棵参天大树和巨石稍稍露出水面,只一瞬,便只剩树尖在风中摇摇欲堕,狂风怒吼,直吼得天地变色,鬼哭狼嚎。
山洪从崖顶飞泻而下,激在冰潭之中,发出‘轰隆隆’,‘轰隆隆’的巨响,激得水花四处飞溅。
任凭高仁五指如铁钩,也受不住如此湍急的洪水,只听‘咔嚓’一声,高仁五指尽断,巨大的洪水瞬间将两人送出甚远。
高仁紧紧抱着萧依依,两人于洪水之中,犹如浮萍一般起伏不定,湍急的洪水犹如海浪一般,一浪一浪,此起彼伏。
萧依依此时早已虚脱昏迷,迷迷糊糊只剩下一点微弱的气息,高仁虽还未昏迷,但身体早已疲惫得几欲睡着,只凭着一股坚强的毅力苦苦支撑,但茫茫洪水,却不知哪里才是尽头?
忽然一个浪头卷来,直将两人抛上天空,高仁手一松,怀中的萧依依顿时坠了下去。
高仁一惊,急忙伸手去揽,却又是一个浪头劈头盖来,立将高仁抛出数丈。
待高仁从水里探出头一来,眼前已经是一片浑浊不堪的洪水,哪里还有萧依依的半点影子。
高仁心中一慌,急声道:“依依,依依---------”但只闻‘刷’‘刷’‘刷’的洪水声,似在无言的回答着高仁的呼喊。
闪电仍是不断的划过天际,雷声轰隆隆的,似乎要将天空震开,豆大的雨点大滴大滴的落下,洪水似乎也更大了。
高仁只觉全身刺痛无比,筋骨似乎要散了一般,全身血液似乎也慢慢冷了下来,一种死的感觉忽然涌遍全身,他的心里虽仍想呼喊,可全身已然瘫软下来,再无半分力气,双眼重逾千斤,一种超乎想象的疲倦,终于使高仁缓缓闭上眼睛。
夜静如水,冷月经天,帐幕低垂,将原本黑暗的斗室遮得密不透风,一片死寂,漆黑的帐幕,更使里面透出一种神秘感,却又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帐幕之后是什么?
没有人知道,只有掀开帐幕,才会知道答案,可那漆黑的帐幕,又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又像是一座佛龛,神圣得让人不敢轻易去触摸。
静,静得只闻一人‘卜’‘卜’‘卜’的心跳声,原来那漆黑的帐幕前,此时却站了一人,旦见那人年龄约在二十来岁,一身白衣,点尘不染,皮肤莹白如玉,束发系于背后,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红齿白,长得甚为英俊,可其一只左手却是空空荡荡,长袖垂于腰间,随风晃动不休,如此玉树临风的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没曾想,却是一个不良于形的残废,细一观察,竟发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喻家马场被那神秘老妪救走的喻学冷。
旦见喻学冷静静地站于帐幕前,双眉紧锁,眉宇间透出一股浓烈的煞气,冷而凛冽的眼中,透出一股浓浓的杀气,其全身,散发着一股森寒的杀意。
忽然间,那帐幕背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接着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道:“你已在外站了二天二夜,为何不掀帘而入?”
喻学冷一字一句道:“里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