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仁满腹哀痛,正想找人大醉一场,听闻如此,正中下怀,仰头大叫道:“小二,再来十斤高粱酒。”伸手抓起桌上的酒坛,仿若鲸吞牛饮,直灌入嘴。
半坛下肚,高仁长哈一口气,大笑道:“请。”顺手把酒坛向柳青抛去。
柳青被高仁豪气所染,咕噜咕噜,仰脖子将剩下半坛喝尽,顺手将空坛子向窗外一抛,大笑道:“妙极,妙极。”
高仁再抓一坛,大笑道:“再来。”酒如清水,直灌入肚,只一息,便又喝半坛。
柳青将剩下半坛接过,大声道:“高兄弟豪气冲天,实乃我生平未见,佩服,佩服。”
高仁却大笑道:“酒中寻知己,千杯不会醉,可你,却醉了。”
柳青直被说得一愣,奇道:“我何醉之有?”
高仁一本正经道:“你年纪比我长,既是朋友,算来你应大我一辈,为何你却叫我做兄弟,如此一来,我岂不是占你便宜。”
柳青一怔,随即大笑道:“兄弟豪气干云,怎如此拘泥于世俗之见,该罚,该罚。”
高仁皱眉:“世俗无情,世态炎凉,当如何处之?”
柳青慢吟道:“‘手捏青苗种福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六根清净方成稻,后退原来是向前’。”
高仁似懂非懂,喃喃自语。
柳青借着酒意,伸手指着门外的招牌,大声道:“莫问前途无悔,今霄酒在眼前,当醉则醉。”
高仁心中一动,顿时霍然开朗,大笑道:“该罚,该罚。”抓起酒坛,狂饮不止。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
白居易一首《忆江南》,使江南生辉不少,再加之许仙与白娘子的传说,更让江南多了另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夕阳西下,垂柳随风而舞,更让人心醉,这本是人间天堂的江南,此时却让人心惊胆颤,人人自危,此消息一出,再没有人在西湖上划船歌唱,也没有人安心在西湖上游赏把玩,因为江南最有势力的两大豪门,‘骆驼刺’和‘飞云堡’终于开战了。
阳光依然明媚,景色依然迷人,‘骆驼刺’座落在江南最为繁荣,也最为宽阔的‘向阳街’上。
一道漆黑的紫檀大木门,门前是两重逾千斤的大石狮,雕刻的栩栩如生,直欲透石而出,门上两个金光闪闪的雄狮铁环,更衬得悬在头顶的‘骆驼刺’三个大字威严无比。
这座庄园至少占地一百亩,门内便是一个偌大的练武场,练武场的后面是一幢漂亮的大房子,原本热闹的地方,此时却显得死气沉沉。
忽听厅内一人怒道:“‘飞云堡’的人实是欺人太甚,仗着朝廷给其撑腰,便在此狐假虎威,爹,以我们的实力,根本没理由怕他们,你为何要遣散所有人,还拒绝人来助拳?”说话之人文质彬彬,一脸怒气,正是从沙漠赶回的李落沙。
原来当日李落沙与高仁分手后,便星夜启程赶回家中,刚到家,便听到了这个消息。
旦听一个温和的声音道:“少主,你先别激动,‘飞云堡’势力原本弱于我们,此次如此有恃无恐,朝廷定然出力不少,老门主如此做,定然有他的道理”。说话之人年约五十来岁,一张脸也因为长时间经历风沙,而变得凹凸不平,一双眼睛虽然浑浊,却是精光闪闪,不是别人,正是‘骆驼刺’的管家——李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