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晓脑中已经有了个办法,她想着来都来了,不帮人一次性解决问题就走实在是耽误事,后面还有菜要卖呢。
“……”
沈三千沉默了一瞬,开口说道:
“她后不后悔我不知道,但她最怕的…应该是我娘吧。”
“因为自从我娘去世以后,她开始信佛了。”
“毕竟我娘和她…是嫡亲的姐妹。她……是我小姨。”
黎晓联想到第一次见到沈三千时的情形,看样子他这个亲小姨不仅三番五次地害他,可能还跟他亲娘的死有关。
………
某间房中,黎晓、沈三千、齐舒言三人聚在一起,精神抖擞地捣鼓着什么。
“这样可以了不。”
黎晓穿着一身青绿的襦裙,嘴上还点了口脂,眉毛也修成了弯弯的柳叶眉。
“我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衣着,妆容,都一模一样了,究竟是什么呢?”
沈三千偏着脑袋来回踱步。
“我明白了,是发型!我娘以前最爱梳流云髻,可是我不会挽,要不…我找人来给你挽一个吧!”
沈三千正愁去哪里找人来给黎晓梳头,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齐舒言突然开口了。
“要不…我来吧。”
“你会?”
两人齐刷刷地扭头看向齐舒言,都有些奇怪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这个。
“娘以前卧病在床时,你给她梳过,我大概…记得怎么梳。”
沈三千是知道黎晓曾经失忆过的,所以也没说啥。
齐舒言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把桃木梳,走到了黎晓身后,随即,他的手指触碰到了黎晓的发丝。
柔软,顺滑。
靠近还有一种很好闻的香味。
他手指翻飞,凭借记忆将流云髻挽了出来。
黎晓透过镜子看他一脸认真,发髻挽得也颇好,她一点都没觉得头皮疼痛。
沈三千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
这俩人此时此刻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就像…就像…就像一对新婚夫妻一般,丈夫给妻子梳头!
不过这话他不敢说出来。
即便心里觉得两人十分相配,但毕竟身份摆在那里……
夜半时分。
白日里本就天色阴沉,晚间更是下起了大雨,伴着阵阵雷声,有种山雨欲来的架势。
胡丽丽躺在金丝楠木雕花大床上,闭着眼睛半晌了,仍旧没能睡着。
她想着也许是烛火太晃眼睛,便开口呼唤外室守夜的婢女。
“阿绿,这烛火有些晃眼睛,你帮我灭了吧。”
然而人回应她。
“阿绿?”
她又唤了两声,还是一片寂静。
此时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一簇巨大的雷电劈下,照亮了半边屋子。
胡丽丽捏紧了被角,瑟缩在床上不敢出声了。
一阵阴风吹过。
本就不太牢固的窗户被吹开了半扇。
“妹妹……”
“妹妹……”
“姐姐好想你……”
“我来看你了……”
雨下得太大,胡丽丽听不真切,只感觉有人在说话,还是断断续续的女生,她深吸口气,闭着眼睛说道:
“何人在此装神弄鬼!还不速速出来!”
她没注意自己说出口的话带着些颤音,音量也不自地觉加大,仿佛是给自己壮胆。
突然,半开的窗口好像晃过了一道绿色的影子。
胡丽丽看不真切,看那身影,有可能是阿绿过来给她关窗了。
她松了口气,开口说道:“阿绿,你去哪了,今夜正该你当值,我唤你半天却都不在。”
“你快帮我把窗子关上,然后明日自去找嬷嬷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