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晓皱紧了眉头。
齐舒言见状将两小只交给她，对顾大夫说道：“我们先把行李收拢好转移到旁边的巨桦林里，在这宽阔地带太危险，随时可能会有官兵经过，还有流民会上来抢。等把行李安置好，我们再找些人跟你一起去找哑婆婆，你看如何？”
顾大夫感激地点点头，几人收拢好剩下的行李一起往村长那边行去，他正在集中清点人数。
村长此时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神色凝重，身边也不见那根虎头拐杖。
等众人差不多聚齐，他才带大家一起去了靠近大路旁的树林里。不过原地也留了人，毕竟还有几户人没回来，得在原地等等，不然他们不知道其他人去哪儿了。
此时各家都派出了代表围成一团，人群中吵吵嚷嚷。
“我看咱们还是回河清府吧！粮食都没了！没吃没喝的，怎么走得到大祁？”
“粮食都是小事，找点树皮草根也能活！关键是他们杀人呀！我亲眼看到他们手起刀落就捅死好几个！”
“对啊！刚才那些黑甲军明显就是羌人的军队，幸好他们只是抢了粮，可是谁知道他们哪天会不会心情不好而把人都杀了祭旗呢？”
“不行，好不容易才走到蜀南府呢，咱不能回去！再说整个大越现在都是羌族的地盘了，没听见那些流民说吗，那些羌人把咱们大越人当猪狗一样看待！而且回去路上难保不会再遇到羌族军队啊！”
“退是退不了的，可是往前走也有可能会遇到他们啊！咱们现在还没到边境呢！”
“我说，不管是进还是退，这官道咱都不能再走了！刚才的大军起码上万人，而且明显是两拨！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里不安全，在打仗呀！我看咱们还是先进山躲起来吧！等仗打完了再出来！”
………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李村长敲了敲烟杆，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听他讲。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
“但是，回，肯定是回不去了，只能向前走。咱们现在就好好商量下，接下来该怎么个走法！”
…………
在大家热切讨论的时候，明朗明亮和沈三千回来了。
黎晓眼睛一亮，赶紧跟顾大夫一起上前。
“怎么样？找到了吗？”
其实看三人的表情就能猜出一二，但黎晓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希望能从他们口中听到好消息。
沈三千扶着一棵树边喘气边摇头，他从来没这么累过。
顾明朗也摇摇头：“没有，明亮带我们到了他们失散的地方，我们在周边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
“都怪我！是我没牵好婆婆！”
顾明亮砰的一下跪了下来，不停地铲着自己耳光。
他下了大力气，脸颊两边都是通红的手指印，嘴角也冒出血迹。
顾大夫见状赶紧上前拉住他：“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现在伤害自己又有什么用，给我振作起来，我们再去找，一定能找到！”
黎晓在一旁看着，不发一言。
她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哑婆婆服用了参须之后已经好了些，可以正常行走了，而且顾大夫时常开解她，她心病也好了大半，所以不存在她被困在哪里走不动路或者故意寻死的情况，家里还有三个男人牵挂着她呢。
但人也不可能死了。
因为人死也是有痕迹的，一定能找到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