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狼的嚎叫声。
她急急往回走,慌不择路之下踩到了一块石头。
“啊—!”
她跌坐在地,发髻也被树枝刮散,整个人狼狈至极。
“救…救命!”
一时之间她也顾不得形象了,捂着扭伤的脚踝就跌跌撞撞地往林外爬去。
齐舒言此时才收起嘴角的笑意,现出身形。
蒋莲被突然出现的黑影吓了一大跳,不过在看到是齐舒言后就瞬间平静了下来。
“救……是舒言啊。”
她柔弱地半跪在地上,手上原本抓着一把杂草借力,此刻也放掉,卸了力气。
“你怎么在这儿?”
齐舒言假装才发现她,惊讶地开口。
“有……有狼!”
齐舒言轻咳出声,假装四处检查了一番。
“已经跑了,你可以起来了。”
“好,可是…我脚好像扭伤了。”
她歪歪扭扭地起身,想往齐舒言身上倒去,不过齐舒言早有预料,直接侧身后退了半步。
蒋莲又跪在了地上。
齐舒言努力克制住自己愉悦的心情,开口说道:“走不了了?行吧,那我去找子期来。”
蒋莲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瞬间崩了。绝不能让子期知道。
“不…不用,我可以坚持!”
她强撑着站起来,眼角有泪光闪过。
“阿言,我只是想跟你道个歉,你又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
齐舒言并不领情,还不着痕迹地退了半步。
蒋莲见状咬了咬唇,低头垂泪:“今日李家实在过分了些,可我也是寄人篱下,人微言轻,没有办法帮你。”
她任由脸上的泪划过,伸出手将包在手帕中的银簪露了出来。
“我知道齐家近日艰难,看着大丫和石头瘦泠泠的样子,我就十分心疼。”
“这簪子是我之前帮人缝补浆洗得来的银子制成的,你先拿去换点粮食罢!就当是做舅妈的一点心意。逃荒路上本就艰辛,他们还在长身体,一定不能饿着。”
齐舒言并不接过。
“我不会收的。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走了。”
这个女人的本性如何他最清楚,但他不明白,她已经成亲了,为何还对他如此纠缠。
况且,若是真的单纯的想帮忙,就直接送银子了,而不是拿根银簪出来。到时候被污蔑成定情信物,说他和表弟媳妇私相授受,他有理也说不清。
蒋莲还想再说什么,齐舒言直接一句话堵了她的嘴。
“我看你脚挺严重的,真的不需要我帮你叫子期吗?”
“不,不用!”
“好的那我走了。”
说完他只留下个背影,继续往林中去了。
蒋莲楚楚可怜的表情缓缓收敛,她将银簪放好,又将身上整理一番,缓慢而又坚定地往林外行去。
片刻后,刘秀秀也从同一片林子鬼鬼祟祟地走出来。
不过她是去放农福三泉的,沿路还往草笼子里放了些鸡蛋。
她根本没听见两人对话,鬼鬼祟祟纯粹是因为担心自己被发现。
“这个天干的,为了大家能喝上水我也是拼了。”
刘秀秀见不得这些穷困朴素的农民受苦,逃荒已经够艰难了,若是连最基本的水也不能保障,不知道得死多少人。
她动了恻隐之心。
“上天让我来到这儿,必然是有原因的,既然空间里有足够的水,那我还是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起码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