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恶劣的景象没有带给柳依清丝毫负面情绪,他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对一切事物毫不在意的样子,像是一种麻木又无感的状态。
快步走上前,挥舞气流吹拂驱除衣物上沾染的血迹,柳依清目光四下一扫,确定没有旁人经过,立即快速换上了属于治安局人员的制服,一边整理衣领,一边缓慢走出角落。
路上的行人匆匆来去,少有人注意到他,即便真的有投向他的目光,也只能够见到他那一副与寻常治安局人员一般无关嚣张跋扈的丑恶嘴脸。
柳依清早就在居无定所的流浪生活中学会了在举手投足中模仿成为各类阶层的人。
可能这本身用处不大,但在拥有可以轻松予夺他人生命能力的柳依清手中,却成了极为实用的技能,它让没有任何根脚的柳依清能够写意如游鱼般在各大势力的夹缝间自如来去,汲汲抽取自己渴望的利益。
也就是他柳依清对什么金钱权势不感兴趣,要是换作另外一个人有这样的能力,早就搅得整个峦城—团糟了。
作出若无其事的样态,柳依清散步似的不知不觉接近了城市的墙壁。
城墙附近驻扎着一大群高墙卫兵,端着各式枪械守在通道前面,一个个挺直腰板眼神严肃。
不过稍微了解一点具体情况的人都知道,高墙卫队的一群人全都是游手好闲惯了的浪荡子弟,这种戒备森严的状态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已。
他们心里哪有什么规则秩序可言呢?一遇到点儿事,恐怕一个两个不是争先逃离就是胡乱开枪。
思量了一会儿如何言辞,柳依清迈起大步走了过去,并开口说明:“各位兄弟们,我是治安局的,前几天呢,我出城办了点儿上面派下来的事务,却不小心把自己的东西落在外边了,哎呦,这可急坏我了,不如这样吧,你们偷偷放我出去找下东西,等我这个月工资下来了,立马请哥几个去峦欢楼喝一顿?”
对面的一群人显然呆了一下,不过还是从中走出一个还算年长的男人,身形略显高大,他走上前拍了拍柳依清的肩膀,轻声解释:“是这样啊,也不是我们不想帮哥们找回自己的东西,只是咱们这也是今天上面突然下来的命令,让我们必须守好通道,不许放任何一个人出去或进来,要不然你也知道,我们这儿哪有人愿意在墙边上傻站着呢?你还是过几天再来吧,到时候我保证帮哥们出城。”
听完对方所言,柳依清皱起了眉头,他本来是想依靠治安局人员身份的便利直接离开峦城,可是如今却突逢这种事情,导致他的设想即刻就泡汤了。
既然如此,他只能使用一些“特殊手段”了。
继续和对方攀谈着奉承之言,柳依清暗地里却极力催动起自己的灵迹,眼底能量波动,在他的感知中,随心掌控的气流悄然鼓动,弯曲了一众人手中枪械的枪管。
“行吧,那我就先走了。”
“嗯,下次再见。”
柳依清淡笑着和对方告别,后撤半步,忽的抬手打出一个响指。
“啪!”
响指的清脆声响仿佛乐曲的起始符,下一刻,空气中凭空产生的动能勾起了扳机,此起彼伏的炸膛声不绝于耳,抬手驱散大片升起的浓烟,柳依清扫视一众被震得纷纷倒地的卫兵,缓缓摇了摇头,动身迈步走向了通道。
“再见了,兄弟们。”
嘲讽般言道,他指挥空气激活了门里嵌着的电路板,通道的铁门应声而开,他快速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