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心中都浮现出这个疑惑。
廖村长沉默地看着霍砚行一行人，像是在犹豫。
阿南见此，赶紧上去拉着人劝说：“廖阿公啊，我阿南在你们村里这么久，谈也谈了好几次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那种往地里倒化工废料的事情肯定不能做啊！”
“而且这两位老板都是从京都过来的，在首都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是体面人，干不出那事儿！咱们都是奔着好好合作，商量买地的来的！”
“再说了，你看现在出了这事儿，谁还会这么实诚，还是用一亩三百的价格跟您谈啊！你就答应下来吧，卖了地，抓到真正的凶手，也好给咱们村里的阿公阿婆一个交代，才有钱过个好年嘛！”
一番情理之中的话让在场的廖家村人都缓和了情绪，后知后觉地想到，要是他们不是干坏事儿的人，那他们还在村口骂了那么老半天，那不是...诶哟！
顿时，几个骂的最凶的老头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廖村长还不知道他们干了什么，心中动摇之后，思索片刻，就道：“你说能帮我们把真凶找到，是真的吗？”
阿南一喜，连忙跟霍砚行他们翻译，“廖阿公快答应了，要是能找到真凶，这事儿应该就妥了！”
莫淮山脸上终于有了几分松快，但却看向霍砚行问道：“霍老弟，咱给他们三百一亩拿下已经算是够可以的了，你怎么还要帮着找凶手呢？这公安都没啥线索，咱们怎么找？”
莫淮山他自己就是个混灰色领域的，是不是还沾点黑道，对公安一向都没什么好感。
觉得他们要是真有本事，自己不早就被抓了？
而且那些人里也不全都是秉公执法的，浑水摸鱼捞油水的多了去了，他很是看不上。
霍砚行说道：“咱们就等着就行了，他们既然做了这件事，就迟早会出现。”
“不过，还得要廖村长他们配合一下。”
阿南转述给廖村长，廖村长眉头微皱，“你想我们怎么配合？”
霍砚行说：“就告诉村里人，有人要以一亩五百的价格买下村里的地就行。”
廖村长眼睛转了转，很快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要把他们钓出来？”
“没错。”
想买廖家村地皮的人有好几批，眼下出了这种事，肯定有不少人想过来捡漏。
但要是放出消息，地马上就五百一亩卖出去了，那最着急的应该就是倒了化工废料的人。
“...好，要是你能帮着把人抓住，那我们就把地卖给你们。”
廖村长松了口，双方很快达成协议。
事情定下之后，霍砚行就带着程徽月和莫淮山两人离开，剩下几个神色讪讪的阿公阿婆留在院子里，一脸不自然。
廖村长拧眉看着他们，问道：“都咋了，一个个的，事情不都有法子了吗？还杵在这儿干嘛，有啥事儿就说呗！”
“...”
那些阿公阿婆干笑了两声，“这个，国平啊，我们几个刚才好像搞错了，在村口把人骂了一顿...”
三言两语把发生的事讲了讲，廖村长当即明白他们为什么这副表情了！
同在一个村里几十年，他还能不知道他们的为人？
平时不交恶也就算了，要是扯皮起来那也是撒泼打滚，难缠得很。
廖村长一脸无奈，“你说你们都干得啥事儿啊！都说了公安他们都还没查出来！你们怎么逮着人就骂呢？”
廖阿婆也道：“好在我瞧着他们几人性子还不错，看来是没放在心上，不然冤枉了人家，把人赶跑了，以后地皮卖不出去看你们咋办！”
“哎呀，我们这也是太着急了！”
“是啊是啊，这不是一时冲动，就干了这嘛！”
现场的人都是上了年纪的，被这么一说不好意思，也有些抹不开面。
廖村长没好气地看他们一眼，摆手道：“算了算了，人家没放在心上就好，下回见着还是给人好好道个歉，万一人家心里有气儿也不行，咱们这卖地的买卖还没做成，别跟人先生了隔阂！”
“刚才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现在赶紧回去，找几个喜欢跟人聊天儿的，跟周围的村儿和亲戚都好好聊聊，把五百卖地的消息传出去。”
“这可关乎咱们能不能把地卖出去，能不能把凶手抓住，都给我演得像样点，别漏马脚了！”
几个阿公阿婆得了信儿，一个劲点头，“行行行，我们现在就去！”
“隔壁村的嘴巴最不严实，指定明天就给传出去了！”
众人说着，一边回去找人。
...
霍砚行和程徽月等人回去之后，先到公安局里询问了一下案情的进度。
本来按照规定他们是不能说的，但好在霍砚行随身带着证件，级别还挺高，他们验明真伪之后，态度立刻就好了很多。
跟他们简单讲了一下查到的线索。
幕后之人手法比较干净，取化工废料和倒化工废料的都不是他本人，至少在买地的几个老板里，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
而倒化工废料的是本地游手好闲的混混，公安局的常客。
现在也是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