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这便苦了吗?可我还活着……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啦,殊陵哥哥早些出发吧,等我回了天昌再找你一道喝酒。”
“好,我备酒等你回来。”
“那你一路顺利。”
说着沈庭筠提马往回走了两步,向沈越桥招了招手。她回头朝着谢景山笑了一下,然后策马向前跑去,沈越桥跟上她,二人带着一队固城军离去,只留下扬起的烟尘。
等大地不再颤动,马蹄声远去,小狮子红色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谢景山才终于把心上漏风的洞填上了。论兵权上交与否,沈家培养的固城军既是巩固皇权的工具,但也注定会被今上猜忌。
沈家家眷做人质还不够,皇帝要沈庭筠也回去,只愿意留一个并不正统的沈越桥在这里。
而自己站在皇权一边,但愿他们有朝一日不会对立。
另一边的沈越桥疾行两步追上沈庭筠问道,“阿姐,他和你说什么,可是要召你回去了。”
沈庭筠勒了一下马,远处身后的人也放慢了速度,她朝着领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行,自己翻身下马,然后抽了一下马的臀部,让自己的坐骑跟上大队人马回营。
她仰头朝沈越桥伸出手,沈越桥拉了她一把,她便坐到了沈越桥身前。
男人的骨架比沈庭筠大了许多,几乎可以把她圈住。
她侧坐着,脸颊贴在男人冰凉地轻甲上,两手环抱住了他的腰,“小九,阿姐舍不得你。”
“驾。”沈越桥夹了下马腹,马开始跑动起来,马跑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道,“还有多久。”
“大概一月吧。”
男人沉默了,沈庭筠知道他向来听话,不高兴的时候便不说话了也不会反驳她。她从他腰间的甲下探进他的后腰,抚了抚男人带着热量的的腰窝。
她这才听见他说,“阿姐,我想跟着你。”
“可没人比你更熟悉这里了,京里再派人来我不放心,他也不会让我们待在一处。”
“我不过就是把不值钱的刀罢了,而他还要把我们分开互相牵掣。”
她磨了磨他后腰的肉,“怎么不值钱啦……”温声说,“就这一块腰肉,给我一座雍城我也是不换的。那不若我留下,你回去?”
沈越桥低头带着些怨气看了她一眼,“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吃苦……可你万一又发作了怎么办?”
“京中不常见血,应该还好。况且释云法师这些年或许有了别的方子。”
男人深深呼吸一口,“阿姐,是因为你想让我留我才留在这里的,而我不知道会要留在这里多久,但我会让这里成为阿姐的退路,若是受了委屈你便回来。回了京中,要是再发作,阿姐便再培养一个药引吧。”
沈庭筠攀住了他的脖子,引颈吻了吻他的喉结,男人低头看她。风沙迷眼,他的眼睛覆了水汽去抵御。
“怎么办呀小九,回去后阿姐可能就要嫁人了,可你是我上了族谱的弟弟,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生死,但我却没法娶你……”
沈越桥单手持缰,另一手松开缰绳紧紧搂住了她,他吻了吻女人的眼睛,沈庭筠感到有冰凉地液体顺着他的鼻侧滑到了她的额头。
她的小九,往日里再痛都是不会哭的。
他松开唇,只有灼热的呼吸拂过沈庭筠的眼睛,“阿姐,你要不肏死我吧。我重新投个胎,当什么都好,做牛做羊被你吃掉,做狗做猫围着你叫。这次我不会被大哥捡到,也不会再做你的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