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谁?”
怀悟洞主话语里的意思,分明已是在明示他们除去那一众坏了他法规的血莲宗修士了。
而在走后不过几盏茶功夫,便又有一道浑腥如血、长有数丈的遁光疾飞而来。
“妈的!董绍必是死了,还有那修成了灵目之术的柳师妹,说不得也死了!呵呵!好一对同命鸳鸯,哈哈哈哈!竟是死得如此痛快?
可我还没说出私下的心意!董绍你怎敢就死了?!”
遁光中站着一个鹰目长鼻、两眼深陷的筑基修士,他停了遁光,先是面露出狐疑古怪之色,旋即将鼻用灵光一抹,仔细嗅了嗅,面色大变。
“这小子怎如此听不得面首这两字?莫非还真当过不成?”
而半个时辰后。
“先杀筑基二重的秦宪,蛇头而不行,鸟翅而不飞。”
陈珩突然朗声一笑,隆震四野,目光当中似有冷电四射:
“今日欺我如若物,时过境迁,竟还把我视作掌中的玩物吗!”
倒也可见他的诚心……
袁扬圣不以为然,哈哈大笑道。
袁扬圣一拍胸膛,豪爽道:
“陈兄!放心,你我一见如故,不打不相识,你的事情便是我袁某的事情!若非我大兄陈宣武不在此地,我都恨不能能跟你斩鸡头喝黄酒拜把子!”
符参老祖念及至此,没来由的便升起一股恨铁不成钢之感,深感卫令姜也是什么都不懂,恨不能自己亲身下场指教,给她好生教导一二,让她看看什么是撩拨!
事成之后。
“那陈兄干还是不干?”
陈珩沉声开口:“杀了他,便是夺了血莲宗众修一半的心气!”
往往品秩愈高的地煞气,炼就出来的武道煞气也就愈霸道猛烈,煞气一展,便是百兽俯首!六军辟易!
而品秩低微的地煞气,炼就出的武道煞气也大都皆不尽如人意,威能寥寥……甚至连一些高强的武道神通,也都因这煞气的先天局限,而施展不出。
他一时手足措,竟是呆立在了原地,脸上神情悲恸万分。
“其实,我那武道天眼中衍出了一门天授神通,若是运使得当的话,你再从一旁相助,便是那什么筑基二重,也是能斗一斗的。”
见陈珩微惊模样,袁扬圣更加得意洋洋,将手叉腰,哈哈大叫道:
数来此试炼的修士都被他们驱逐或斩杀,行事甚是猖獗。
陈珩又道:
在他心念转动之际,袁扬圣也是耐不住好奇,上前一步问道:
“陈兄,那怀悟洞主应了给我寿火煞,却不知又许诺了你什么奇珍?莫非是你们仙道修士的符钱不成?”
除了少有一些需要地煞气为引的神通道法和丹药外,便罕能再寻到其他的用途。
乾坤袋中。
——
“那个……”
为免去血莲宗事后的追究,怀悟洞主甚至于还推心置腹,几乎就差是赌咒发誓,言说一律事责皆由他一己担下,绝是牵连不至旁人……
他心下一讶。
说句老实话,这可真是赚大发了!做梦都不敢如此作想!”
而待了许久的袁扬圣早便忍耐不住好奇,刚欲发问时,他脑中却也忽有一道声音传入。
乃是:
“这次我若没猜的话,这回应是五光宗和花神府在打对台,故意放出血莲宗来敲打怀悟洞主,而此老又不忿,却找不到人选,只能寻我们来坏了血莲宗的谋划,来出一口心头恶气。”
等得细细听完了之后,袁扬圣的面色便成了万般的古怪了。
“大兄还告诉我,这武道天眼与修为关,袁某是天纵奇才,养血境界就开了武道天眼!可其他罡煞武道的大能,纵是已然开凿人体神轮、大藏境界的巨擘,也都未必能有缘法,能够触碰到武道天眼的几分边际!
由此一遭。
陈珩暗忖道:
“只是不知此人到底被劝动了未曾?怀悟洞主的赠礼,往往是藏着祸心了,看来天魔要炼人为魔眷,也并不只拘是正统仙道的修士,各道的人杰都是其目标。”
养血、壮气、炼筋、换骨、易髓、再采地煞、凝天罡种种,直至最后压服造化天心,成就武道尊者。
“你既有那等神通傍身,不如换个敌手。”
两人合力之下,斩杀怀悟洞中兽禽时虽是效率快了不少,却也难免撞见了几波血莲宗的修士。
而待得听完后,纵是陈珩心性坚定,也还是吃了一惊。
袁扬圣这时又细细传了一袭话过来。
除前三名次的原本奖赐外,反而还另有一番不菲补偿,用来做酬功。
二来,则是符参老祖虽说的云遮雾绕,但话里话外,隐隐还是让他觉得不对劲,也因此才收了杀心。
“一张五光宗所产的北斗剑箓,一旦摧发,可杀紫府。”
袁扬圣嘀咕一句,旋即又笑嘻嘻凑上前:
“不过,陈兄,你究竟意下如何?断了那些血莲宗的人争前三的念想,我能得了寿火煞,你能多上一张护身的底牌,再加上怀悟洞本身精气和前三的原本奖赐……
怀悟洞主允诺给袁扬圣的那两份寿火煞,乃是巽四级数的地煞气,品秩算是中乘了。
“怀悟洞主给你的补偿是何物?”
“这不是董绍身上的味道吗?就是这味道,我曾偷过他的不少贴身衣物,至今还在袖囊里私藏着呢,就是这味!”
胥都天当下乃是仙道显圣,一道便压得万道都是退避开来,不能相抗……
前几日也就罢了。
修成武道煞气可谓是一件大事,都可比拟正统仙道中的修成真炁境界了,二者皆是在筑下道基,与之后的道途息息相干,牵连甚大!
这时,他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陈珩开口。
在杀了她后,还未过多久,却又来了个董绍……
陈珩淡淡传音道:“血莲宗且不论,你不怕触怒花神府?”
高台上。
闭目假寐中的秦宪似心有所感,兀得将眼睁开,他伸手一拿,那将不远处那只血燕摄了过,捏碎在掌心。
“有意思。”
良久后,秦宪才冷笑一声,将手上血液一甩:
“我可是筑基二重的修士,哪来的宵小之徒,不知天高地厚么?也竟敢来撩我秦宪的虎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