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精明能干是优点,可就是太傲了些。当然这也难怪,身为家中独女,她迫切地想要比肩男儿,干出一番事业。
借着这个机会,磨一磨她的性子,不会有什么坏处。
……
三月底,恼春风。
苏州城细雨绵绵。
照理说,柔情的江南,温柔的雨,更应多添几分惬意才对。
可是……
宋澈已有五天没有抽烟了,戒断所带来的反应,简直比死了还要难受。
他所穿越的时间轴,与常规朝代大不相同,通过货币、制度、文化的简单对比,大梁王朝应该相当于九百多年前的大宋王朝。
这个时代,烟草还没有诞生。
“呸!”宋澈啐出嘴里索然味的干薄荷叶,深吸了一口湿润的空气,装作吞云吐雾的姿态。
“姑爷!出事了!您快下去看看吧!”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宋澈眉头一皱,下了楼去。
堂下坐着三个店伙计,被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琴若与侍女正帮他们包扎。
三人俱是负责对外采购原布的外勤伙计,圆脸的是伍长,名唤作王先。
宋澈眉头一皱:“发生何事了?”
王先见宋澈下楼,伤势也不管了,一瘸一拐地上前诉苦:“姑爷,咱们照您吩咐,去东市的王氏丝坊采购原布,不料遇到了陈氏商行的人,他们说他们也是来采购原布的,可您也知道,王氏丝坊的原布都是我们在收,几日前便交了定金,陈氏商行的伙计好不讲理,仗着人多势众,直接动手哄抢,还拿棍子打人!”
“姑爷,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岂有此理,小姐,姑爷,我这便纠集染坊的兄弟,找他们算账去!”李田怒道。
“慢着,他们是流氓,我们可不是,”宋澈制止李田,又冲王先等人道:“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你们白吃一顿打的。当下最紧要的是将伤养好,期间的工钱,以及汤药费坊间来出。”
几个伙计搀扶着王先等人出了坊间。
陈氏商行自家便有丝坊,从来不屑于对外采购,他们今日所作所为,明显是在针对云水坊,垄断市场。
目前云水坊间里的都是些新人,一天出布百匹都很困难,远远低于每日售出的匹数,法对外采购,坊间的收入会大打折扣。
若再去城外招一批织女,唯有另开一处作坊,选址,装潢,织布机,培养,这些绝非三五日可以完成,何况陈氏今日能垄断原布,明日便能垄断丝线。
陈氏此番的目的,显然是想逼迫云水坊与他们竞价。
团购与满减一系列活动补贴下来,利润本就比市价低一筹,再拉高原布物价,定会入不敷出。
陈氏是以走商为主,出一船货便是数千上万匹,且有渠道高价售卖,做驻店零售的永远干不过做走商批发的。
“陈氏这么做,疑是扼住了我们的咽喉。”
小娘子咬牙切齿,迫切望着自家相公:“夫君,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