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手底下的纸币，她的心情越来越好。活了这么几十年，她还没有拿过这么多钱。
以前日子不好过，没嫁人之前，她连纸币都没见过。压岁钱什么的也不用想，家里条件不允许。
等成了家，她每天就跟着马石山去公社挣工分，公社会发粮食发票，很少发钱。
即便有了几毛几分钱，那也是在当家人马于氏手里攥着。
后来马华上了班，一个月往家里交不少钱，她只能看着，却摸不着。
那些钱都是要还账的，还有日常开销。婆婆把钱捏的紧，她也能理解。
“妈——”马军拖着嗓子喊了一声，低头看手里新得的纸牌。
又是三点！
“哎——”
这把指定又输。
“大哥——”
“别看我，我最多在你输光的时候分你一点钱。”
“大哥，你快别说话了吧！”马军决定放弃劝说马华。
马于氏和孙玉珍手气不，两人越玩兴头越大，一点没有守夜的疲惫。
简单的玩法学会了，马华也给几人整了一个升级的游戏——炸金花。
“这次我真的不会输了！”马军这话说完，确实连赢了三把。
“这个游戏好玩，这是考智力的，不是全靠运气就能行的。”
“马军，我怀疑你在内涵咱奶和咱妈！”
“啥？”马军声音高亢，“大哥，你说什么新年快乐？”
“闭嘴！”马于氏脸色不好的合住牌，“这个游戏不好玩，换回去！”
“不成！奶奶，你至少也让我玩个几把吧？”
马军噘着嘴，手按住马于氏，不让她毁牌。
游戏继续，只是风水轮流转。
“奶奶，我给你看看！”马小莉乖巧的坐在马于氏身边，在其接连输牌后终于忍不住了。
她倒不是怕合伙的钱输光，而是不想感受马于氏身边冰冷的气氛。
马于氏起初还不愿意把牌给马小莉，在马小莉替她赢了几把后，便彻底放手了。
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赢钱。
至于牌捏在谁手里，都是一个样。
“奶奶，你和小莉再这样赢下去，我只能退出游戏了！”马军输的失去了信心。
手里还有三毛钱，要是现在退出，他还能买几个炮放放，还可以买上一本一毛钱的连环画。
“不行，玩之前就说好了，一直玩到守夜结束的时候。你这突然退出，让我们几个怎么玩？”
对于马军的异议，马于氏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马华看着两人说话，突然有个念头闪过。
对了，马上就到凌晨了！
过了十二点，就是大年初一了！
他竟然忘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事。
马华悄悄掏出手表扫一眼，还好，离十二点还有半小时。
一切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