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咱吃红烧肉！”
“大哥诶——”马军吸溜着口水，守在灶台边一步都不想挪了。
“小莉，尝一口肉熟了没？”马华舀了一勺肉搁碗里，顺手就递给马小莉。
“二哥，你先尝！”
马小莉取了筷子就给马军，在二哥虎视眈眈的眼神下，她哪里吃得下。
“诶！多谢我妹子！”
马军毫不客气的叼了一块肉进嘴里，接着才把筷子还给马小莉，让他们也吃。
“大哥，太好吃了！”马军守着马华恭维，这肉香的他差点把舌头吞了。
这一夜，因为有荤腥和新棉被的加持，老马家众人睡了今年来第一个好觉。
第二日一早，马华伸着懒腰出了屋，家里只有马小莉一人，其余人都不见了踪影。
“大哥，你醒了？我去给你热早饭。”
马小莉正站在院中洗衣服，见了马华，立即擦擦手就去灶台前。
“你们都吃了？”
“嗯，二哥跟着爸妈去公社挣工分了！”
马华踱步走到院中间，伸手摸了摸洗衣盆，里面的水是冰的。
大冬天里洗衣服真是受罪。
“小莉，你咋不用热水洗衣服？”
“啊？”马小莉惊讶的看向马华，手底下的动作都停滞了。
马华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蠢，这话问的跟“何不食肉糜”一样没水平。
这个年代的人，哪舍得用柴火和煤炭烧热水来洗衣服。
要知道，野菜都是有数的，干草啊柴火啊更不是想捡多少就能捡多少的。
由于劳动人民的辛勤持家，近一些的地方是没有柴火可以捡的，农闲时候，每家每户都各自派人去远一点的地方拾柴火。
就像马于氏和人一起去捡羊粪蛋一样，也得爬坡上道，去那些荒一点的地方捡人家捡剩的。
每个公社里的牛羊粪便都是有用的，养牲畜的人当时就会收拾起来，不给旁人捡了去。
当然，烧火也并不一定必须用柴火，煤球这样的东西，马家庄人也用，但总没有不要钱的柴火好。
再说一点，村里的田土都是集体的，田埂上的杂树也好，打过麦子剩的麦秸也好，都是公社的。
一花一草都是集体的，村里人谁都不能将这些占为己有。
比如说麦秸，那是留给公社养的牛吃的。寻常人家可养不起牛，像马家庄这个规模不小的村子，也只养了两头水牛，方便农忙的时候干农活。
就这，两头水牛还能挣些外快呢！
有的公社规模小，人口少，养不起耕牛，便给点好处来请马家庄的水牛去。
马华看着瘦瘦小小的马小莉叹口气，三两下把衣服给洗好拧干。
“大哥，你放着，我来洗。”
马小莉手里握着大汤勺，正在搅拌锅里的稀粥，她想要跑过去抢马华手里的活，又害怕粥糊了粘锅底。
“小莉，你以后别给我和马军洗衣服了。”
可怜孩子，手冻的通红。
“大哥，我在家没事，就该洗衣服。你和二哥上班学手艺辛苦了，就不要再干这样的粗活。”
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