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到他这种级别，竟然还有画不了的东西，这不扯犊子嘛！
手中一杆笔，万物皆为景，想画啥就画啥，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心中那股子无力感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才觉察到，自己在作画一途，还有很多路要走，至于外界传闻那登峰造极的画工，都特娘的是在扯犊子呢！
许大年撵到悠悠身前，老脸挂着讨好的笑容，“悠悠，若要画出这幅悬浮瀑布，你会如何下手？”
悠悠继续搁哪躺着，手指在空中虚点几下，然后大起大落，整个人的气势似乎都为之一变。
许大年瞧后面色大惊，他竟然看懂了，脑海里瞬间就有了思路，同时心中也诞生了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以前总想着怎么收悠悠为徒，后来才发现自己不配，现在竟然有种想拜她为师的错觉，这是肿么回事？
他向悠悠学习，大家会说他不耻下问，为了问鼎艺术巅峰，能够放下身价不拘小节，传颂的是他的美德。
但若真的拜悠悠为师，外界指不定要咋传他呢！
一边是多年积攒的名气，另一边则是有机会真正接触艺术的殿堂，就看他怎么选了。
其实怎么选都有遗憾，人生就是这样，就像是座围城，城里的人出不去，城外的人进不来。
许大年斟酌良久，他这一生享尽荣誉，舍弃那些虚名真正的追求艺术的最高境界，才是他余生所求。
此番若是错过，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遇到像悠悠这样的人物了。
“悠悠，我要拜你为师，做你的开山大弟子。”许大年瞧着悠悠那张稚嫩的脸庞，小声说道。
“你说啥，我没听清。”
山谷水声遮盖过一切，许大年的声音又不大，虽说俩人离得很近，但难保真没听清，当然也不排除悠悠刻意刁难。
许大年也放下面子，冲着她喊道：“我说，我要拜你为师，做你的开山大弟子。”
这次声音浑厚，隔着老远都能听得清楚。
当然，许老身后的几个老头，也都听见了，他们各个面色怪异，心里头却对许大年竖起了大拇指。
许老还真是拿得起放得下，那么多年的美名说不要就不要了，拜个小丫头片子为师，外界该怎么看她。
圈内的人虽然知道悠悠的能耐，但圈外的大众根本不懂艺术创作，他们自然瞧不出来悠悠有多厉害。
只会以她的年龄来判定好坏，但一个五岁的小姑娘，能有多大的能耐，国画大师拜她为师，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许老，您老可得慎重考虑，要不咱换条路走。”
“你这样就是置圈内颜面于不顾，外界怎么看我们这帮老头。”
“悠悠的确厉害，但还没有让你拜师的程度吧！”
“许老三思，你权衡下利弊，拜师绝非明智之举。”
“这要是传了出去，日后我们还怎么出去见人。”
依着这帮老头的想法，可以偷偷跟着悠悠学些能耐，但明面上的拜师绝对不行，他们得顾及颜面。
让那帮门外汉看到许大年拜个小丫头为师，指不定怎么戳他们脊梁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