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啊大树,你让师傅怎么说你好呢,在外面混世这么久了,说你干的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营生,连个蛇都怕怕,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媳妇,别打击我了,跟我走吧,我这次特地来接你的,从今往后,你将过上酒海肉山的生活。”
“小孬子走吧,走漏了风声你就完蛋了。”
“媳妇没有你,我情愿警察把我逮去!”
“你少啰嗦,以后不许提媳妇这两个字知道吗,娃娃亲不能算数的。”
陆大树瓮声瓮气地说:“师师师傅你考考考上了,变变变心了?我与你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了…”
说完,大树跑了。
死心眼大树,他一直是把胡二鬼当成自己的媳妇,直到今天亲口听到二鬼说娃娃亲不算,总算是明白了,他与二鬼已经不可能了。
可是二鬼没有在乎他说了什么气话,这个结巴大树,说话费劲,却又喜欢说话,真是蛮子屎多,结巴话多。
二鬼撇开大树,转身对蛇说:“你下回还缠我吗?要是你还不改邪归正,我就把你掼死!”
这话大树也听出了意思,难道二鬼是在说他?说他不走正路?妈妈呀,你之前说二鬼是我媳妇,现在看来她嫌弃我了,敢问妈妈孩儿的路在何方?”
那条蛇基本上与二鬼和解了,软软绵绵地伏在她的脚下,蛇便归顺了她,并承诺以后她有什么难事可以呼唤它,它是有求必应。
二鬼冷冷地说:你有什么本事?什么难事找你还不如找白地。
这话又被大树误解了,以为未来的媳妇兼师傅是在说他没本事,大树顿时心灰意冷,他在人世间的唯一可以信赖的人,已经把他看扁了,那他可以跟稻花香说拜拜了,以后他做什么事都不与这些人有联系了。
这条蛇就此跟随二鬼了,于是乎胡二鬼的身边多了一条灵蛇。
到后来二鬼参与打仗,在深山老林里调动人马,布置军事,也多亏了灵蛇的引路。
二鬼回过头来,大树一路烟尘地走了出去,恨恨地对着白地啐了几口吐沫。
这家伙现在有了大解放牌,干事更加便当了,在他舅姥爷家的老山住着,鬼都摸不到他的辩稍子。
陆大树独自坐在舅姥爷家石山下,在这里打了一口锅灶,灶口浓烟滚滚,黑烟盘旋成了一个个圈圈,被风一吹,呈雾状分散,最后一点点地收缩,被大山里的植被给吸收了去。
灶上一口西天老锅扣在上面,锅里坐着一只大猪头。
灶膛里几根老树根,有点潮湿,被烤得激出一个个大泪珠,火苗缓慢地升腾着。
大树从灶膛里抽出来一根柴头,又从旁边的拖来两根死树枝,架起柴火,烤一只刚开叫的小公鸡。
眼目下大树在吃喝上讲究质量,吃公鸡只吃刚开叫的,具有鲜嫩的特点,吃母鸡只吃五年以上的老母鸡。
难怪他现在面色红润,营养过剩得像个老财主。